[愛妻] 阿格西重返顛峰的心路歷程(4)

看板Agassi作者 (Soma)時間20年前 (2005/07/04 18:15),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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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bert心想,不要再來了。他告訴阿格西:「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冒著斷手的 危險參加比賽。」 接下來的幾天,Gilbert半求半勸地唆使阿格西打這個比賽。最後,他接到了這通 電話。阿格西說:「我要打。」 Gilbert描述他這次的嘮叨與威迫利誘是他有史以來最成功的教練術。如果這一點 成立的話,那他實施過的第二好的教練術就發生在阿格西對上Andrei Medvedev的 那場法國公開賽的決賽之中。阿格西在這場比賽之初打得有點猶豫和膽怯,以1-6 和2-6連輸頭兩盤。然後天空下起雨來。Gilbert氣得臉色發青地走進球員休息室, 然後掃除了阿格西身上的一股穢氣。Gilbert說:「我不在乎你輸了這場比賽, 但至少要讓他感覺到你的球技。」阿格西真的這麼做了,最後以五盤贏得了這個 不少英雄豪傑始終拿不下的比賽。 突然,他的批評者變成了信仰者。他從成不了大器的球員變成了擁有稀有地位的 冠軍。 然而阿格西並不認為他自己會因為最近的大滿貫勝利就從此幸福快樂。他時而會 追逐其他的人生目標,而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錯。他把與Shields的婚姻擺在第一, 但它還是破裂了。如果那讓他成為一位壞人,那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他說:「我想我一直很忠於自我。我想,從外表上,你所得到的都只是片斷的。 『喔,Andre起來了。』『喔,Andre又下去了。』『Andre又開始贏了』或 『Andre又開始輸了。』當這些即景凝聚成一個童話,它有助於人們對你的好感。 但在法公開賽之前,如果他們對我有更深入的了解,他們也應該同樣會對我有好感。」 原因只有阿格西自己知道。就像我們其他人一樣,阿格西多年來一直在找尋他的 動機,回顧他的童年,檢視他的靈魂。 他說:「這就像是站在高高的跳板上,並且知道我這樣跳下並不會受到傷害,但 它似乎還是一段可怕的掉落。」 當他在1986年轉入職業時,他還是一位體重只有66公斤的16歲苗條小子,走路內 八字地搖搖擺擺。每個人都聽過這些故事:他的父親Mike是怎麼在他的兒子的嬰 兒床上吊著一顆網球。Mike是一位伊朗的移民,曾是一位拳擊手,從小就在德黑 蘭美國大使館後面的一間泥土地板的房子裡長大。還有當阿格西還是一位走路不 穩的小孩時,有一次他是如何地多麼用力打一顆網球,他打破了廚房的窗戶。 還有Mike是如何地訓練他並有多麼嚴厲,有一次當阿格西在一次青少年網賽得到 亞軍時,他把阿格西的獎杯丟進了垃圾桶。那滋生了阿格西對失敗的脆弱與恐懼。 12歲的他在被迫的情況下被送到了佛羅里達州Braden的Bollettieri網球學院。 在想家的痛苦中,他轉變成一位苦澀的網球壞胚子,就像Jimmy Arias有一次對 他的形容:「一位自大、態度不甚好的小子,每次都用他最大的力量擊球。」 在那裡,他遇到了Jim Courier、David Wheaton以及其他的美國年輕選手。 阿格西進入了一段狂飆的叛逆時期,他染了頭髮,舉止也很囂張。當時,他只有 一個目標:「我要成功,如此我才能離開這裡。我只是試著要找到自己的聲音。」 1986年是他在巡迴賽的第一年,他打進了佛蒙特州Stratton Mountain賽事的 八強,而當時在那一場打敗他的正是大名鼎鼎的John McEnroe。McEnroe隨即 聲稱他剛才見到了網壇最強的正拍。到了'87年,阿格西的排名升到了25,但 那時的他就已經展現了焦慮與起伏不定的跡象。他說:「我無法就這麼接受某 種東西。我一定要把它拿到燈下,仔細地端詳一番。」 在華盛頓特區草草遭到淘汰之後,阿格西把他的球拍丟進樹林裡,發誓要退出 網壇,然後滿臉淚水地跑離。「當時,每一場比賽,我都想要打得很好。我無 法接受低於完美的標準,而當我失敗時,我感到我沒有達到自我期許的機會。 我唯一能夠處理的方法就和我小時候處理每一件事情一樣,那就是反叛並忘掉 整件事。」 他在1988年贏得了六個賽事,排名升到了世界第三,而那才是你真正注意到他 的時候。他留著一頭染金的長髮,而他的怪異和舉止的可怕也完全地呈現出來。 但即使是在當時,當他退下心防時,他的率直也是如沐春風的清涼。 當我在1988年第一次遇到他時,我說:「那麼,你的頭髮到底是什麼顏色?」 阿格西笑了一笑並抓了一把染色的頭髮。他把那一撮頭髮往後撥,以露出最接 近頭皮的部分。 「你自己看看,」他說。 髮根的部分是純棕色的。 接下來的十年,阿格西網球日記的重要記事讀起來就像一位具有多重人格的人所寫的。 1991年,在法國公開賽的決賽中,他先以二比一的盤數領先Courier,最後卻還是 輸了,這次失敗令他無法完全地恢復。直到他的22 歲生日之前,他仍然拿不到一 個大滿貫頭銜,然而當時的他已經擁有了25部車,其中包括一部Lanborghini、一 部法拉利,以及多部凱蒂拉克。他的財富多過他的成就,這樣的情況一度讓他感慨 地說:「沒有蛋糕,糖衣只會令人惡心。」然而,他愛吃麥當勞(McDonalds)的習 慣依舊沒變。他一度這麼說過:「一塊起司漢堡就具有你所需要的四大食物群。」 阿格西最後在1992年改掉了吃垃圾食物的習慣,但也只是一陣子而已。他聘請了 Brian Teacher當他的教練,後來又解聘他。他在14個賽事中有12個賽事打不過 第三輪。然後他贏得了溫布頓。一年之後,他帶著一個大肚子和芭芭拉史翠姍來 衛冕他的溫布頓頭銜。 1993年的球季他錯了五個月,而在因手腕的肌腱而做了手術之後,他的排名掉出 了前30名。然後是另一段狂飆的情節。他與Shields墜入了愛河,贏得'94年美國 公開賽,然後剃了一個光頭的髮型。 每一次上升就接著一次墜落,不可預測變成了他最可預測的特點。在1995年,他 升到了世界第一並維持了30個星期,而到了'97年他又消失了。 阿格西說:「那是一個模式,而我想原因很簡單。我是一個非常激烈的人,而我 做每一件事情都很激烈。我無法長久地做一件事而不會想到外面還有其他的事。 網球是這個輪子其中的一支輻條。我想要生活。我無法就這樣把我生命的前30年 都賣給了網球。我無法這麼做。我以前沒有,未來也不會。這不是一種選擇,這 就是我的寫照。」 不按牌理出牌的是,阿格西已到了大部分球員都會考慮退休的年齡,但他在這個 時候卻終於完全地投入網球。婚姻的破裂使阿格西覺得他先前的許多不安又是何 其的矮小,也幫助他過濾真正的壓力與來自於想像的壓力。一場網球賽輸了再怎 麼樣也比不上一段關係的結束。以往要逃脫的球場,首度變成了他的避風港。 他說:「我以前一直缺乏的最大元素就是自我的信任。而歷經我一生中最大的精 神痛苦──我的離婚──使得這個情況得以有所轉變。我想,在經過這樣的事情 之後,你會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你無法處理的。在那之後,你知道嗎?我就不再 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會更糟。」 在他的離婚風暴之中,阿格西告訴Reyes說他要達到「一生中最佳的身體狀態」。 於是Reyes調整阿格西的飲食習慣並設計了一個健身房的鍛鍊計畫,他要阿格西 做250磅的舉重,最後阿格西練就了一身美國大兵的體能。然後在去年法國公開 賽之前,他帶阿格西到拉斯維加斯市郊一處叫Magic Mountain的地方。那是一個 320碼的山坡,傾斜度為15度,阿格西每天都在這個山坡上做短跑衝刺,有時候跑 到嘔吐。 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麼一個懂得奢侈、光憑天份就成就不小功名、擁有的銀行存 款足以養他自己幾輩子的人,要跑到嘔吐為止? 阿格西熱心地說:「我需要它。終究,我需要的不是方便或是生活的舒適。我需 要的是心靈的安寧,而我發現那只能得自於對我自己更多的要求。這樣我才能有 所成就。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讓我有所成就。」 那樣的啟示應該可以讓阿格西在最高的層次上,打得比任何一位現代的冠軍球員 都還要久。顯然地,阿格西的燃料要比拼命三郎Courier和張德培來得多。他甚至 會比他的大對手Sampras維持得更久。Sampras近年來常為受傷所苦並展現了燒盡 的跡象。 想來也奇怪,一位曾是被寵壞的天才兒童可以堅持這麼久並成為網壇的老翁。阿格 西曾與四個不同輩的頂尖球員交手過:首先是Connors與McEnroe,接著是Boris Becker與Stefan Edberg,然後是Sampras,以及現在由Lleyton Hewitt、Nicolas Kiefer和其他球員所代表的新生代。而阿格西如同以往一樣,也是飢渴地想要打敗 他們。他說:「我要年輕一代的球員感受到我的球技。」 阿格西允諾,他將不再演出脫身的情結,他處於顛峰的體能狀態有良好的續航力。 到目前為止,他還信守著他的諾言。 Reyes說:「他現在把網球看成是一個機會,而非一個威脅。長久以來,對他而言, 網球所代表的是壓力與痛苦。對現在的Andre來說,力量與忿怒已經無關。他已經 沒有忿怒了,只有人格。他想要以他在場上的表現來反應他的為人。」 ( to be cont'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203.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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