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場上的天空】<5-1>

看板Arsenal作者sagax (放開那個阿罵)時間19年前 (2005/11/05 00:08)推噓5(5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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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茵場上的天空】 <5-1> 阻擋敵人的進攻，化解對方的攻勢，我不會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該起床囉！該起床囉！」手機鬧鈴在我耳邊響起，我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將鬧鈴按掉，然後縮回溫暖的穴。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還要冷得多。我蜷著身體埋在棉被裡，像隻冬眠中的熊。忽然一股振動從枕頭邊傳來。原本想當作沒這回事繼續冬眠，但那振動就好像電力全開的電動按摩棒似的，讓人完全無法不去在意。沒辦法，我無奈地接起電話。「喂？」我想我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被腳踏車碾過的煙蒂。「你還在睡啊？」Catherine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我的耳中。「嗯。」我含糊地應著。「有沒有搞錯，你今天不比賽了嗎？」「啊！？」我整個人驚醒過來。靠盃，該不會睡過頭了吧？我打了個冷顫。「還啊，快起來。」女孩提高音量。「我在巷口的7-11等你，最好不要遲到，不然你就死定了。」說完女孩掛上電話。「好險。」望著手機上的時間，六點四十。第一場比賽是早上八點，趕一下應該還來得及。寒冬裡的被窩真的可以完全消磨一個人的意志。要是真的睡過頭，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畢竟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接近冠軍的一次機會。想到這不由得又在心裡暗暗抱怨為什麼要這麼早比賽。依稀記得跟Catherine約了七點十分見面。我跳下床，離開和暖的深淵，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水不停歇地流著，彷彿是個小巧精緻的瀑布。我伸手觸摸那水流，冰寒的程度彷彿連骨髓都能刺透。反射性地縮回右手，深吸一口氣，繃緊全身的神經，雙手成碗掬水將臉打溼，睡意頓時一掃而空。真的是夭壽冷，又打了個冷顫。盥洗完畢走回房間，戴上隱形眼鏡，換上球衣。球衣顏色主要以紅色為主，黑色折領，兩袖有黑色條紋與Lotto(註一)標幟，後面燙有大大的白色14號。那是亨利的背號。球褲的底色則是黑色，兩側有紅色漸層條紋及Lotto標幟。在球褲外頭加上一件在台中買的50元白色運動熱身長褲，再套上黑色Ajax(註二) 長袖棉T與黑色羽毛防風外套，我走到神明廳上香，希望天上眾神明還有列祖列宗能保佑我今天旗開得勝。「今天是戰鬥的日子，」臨走前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你一定要贏得勝利。」騎車來到7-11，放眼望去沒有女孩的蹤跡。我走進7-11，發現女孩一個人在雜誌架前翻著不知道名稱的雜誌，我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姐，一個人嗎？」我拍拍女孩的肩膀。「我在等人。」女孩轉過頭，清爽的馬尾。「哦！？等誰？」我佯裝挑眉。「等你。」女孩微微笑著。出發的時候正好遇到紅燈。「結果你還是遲到了。」女孩敲了兩下我的安全帽。「有嗎？我的手機時間剛好十分喏。」「那怎麼我的手錶已經快要二十分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強忍嘴角的笑意。「有種東西叫時差。」我的背部又遭到重擊。幸好今天外套穿得比較厚。到了台大，機車像是沒有盡頭的骨牌陳列在路邊，好不容易在麥當勞前的車堆中找到一點縫隙，勉強將車停好。走到操場，阿光跟學弟們都已經在場上熱身。「抱歉，差點睡過頭。」我對著迎面而來的阿光雙手合十歉然地說。「沒關係，反正少了一隻弱雞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靠盃。」我說。我放下背包，脫下外套、外衣及熱身長褲。阿光則拿了我的學生證去檢錄處檢錄。我脫下短襪，戴上護脛，再穿上足球長襪。長襪是深藍色，就算弄髒也比較好清洗。「你知道嗎，其實你還不是最晚到的。」阿光將選手證遞給我。「不會吧！？還有誰沒到。」我一臉詫異。「Water跟黃禹傑。」阿光說。「真是支有紀律的球隊。」我苦笑著。場上阿隆、馬來、阿福照慣例正玩著射門遊戲，阿彬在門前左擋右接地應付，阿海在一旁壓筋熱身。而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清大資工則在另一頭進行兩人一組的小組傳球。 Catherine從包包拿出一條黑巧克力遞給我。「耶，你怎麼知道我踢球前要吃巧克力？」老實說，著實嚇了一跳。「看你踢球那麼久了，多少也猜得到一些。早上你不是睡過頭嗎？所以在等你的時候就先幫你買了一條。」「謝謝妳，善良的女孩。」我咧嘴一笑。這時Water跟黃禹傑從旁邊緩緩走來。「靠盃，你會不會太早來啊老大？」我對Water說。「我跟黃禹傑昨晚在夜店搖太晚了。」Water說完還故作虛弱狀。「還敢說咧，現在怎麼辦？」阿光說完向他們兩人要了學生證。「清大、交大都有聯賽，整體實力應該比我們強上不少。所以我們主要打防守反擊，重點在防守。本丸你先上，踢右後衛。你有經驗，速度又快，相信可以守得很好。」Water說得口沫橫飛，愈發興奮。「我先去檢錄處。」阿光說。我點點頭，Water接著說。「反擊的時候有體力就插上前助攻，你是我們的冷箭，對方一定會嚇一跳。不過這招只能偶爾用一下，不然就不叫冷箭了。」「那你們呢？」我忽然想到這兩位大爺連釘鞋都還沒有換，黃禹傑還在一旁若無其事地抽著煙。「我們先在場邊觀察形勢，晚一點再上。」Water搭著我的肩膀。「我大概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的體力。」「靠盃。」這就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嗎？我的頭開始痛了。「學長，比賽要開始了啦！」阿隆朝我們喊道。「裁判說他不耐煩了。」果然裁判已經走到場中，清大資工也在場上列好隊伍。糟糕，我甚至都還沒有熱身啊。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回過頭想跟女孩說些什麼，但腦中實在一片空白。「加油。」女孩揚起嘴角，滿是笑意地望著我。「嘿，本丸加油。」Water拍拍我的屁股。「你是神奈川第一後衛。」靠盃，又不是灌籃高手。 // 註一 : 義大利足球用品品牌。 // 註二 : 荷蘭甲級足球聯賽勁旅，有天才球員的搖籃之稱。荷蘭球王克魯依夫、上世紀最佳射手Van Basten、冰王子Bergkamp等均從Ajax出身。 To be continued…… By saga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5.2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