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熟悉的歷史一再上演－Devers 的交易是隊史

看板Baseball (棒球)作者polanco (polanco)時間4小時前 (2025/06/24 14:46)推噓3(3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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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歷史一再上演－Devers 的交易是隊史混亂與動盪的延續，或是 Breslow 不被理解的抱負？作者：運動視界編輯此文編譯自 How the Red Sox-Rafael Devers breakup got so messy 波士頓紅襪隊包機準備起飛前，Rafael Devers 坐在座位上和隊友打著牌。這趟飛往西雅圖的航程預計要六小時出頭，打牌不僅能打發時間，也是球隊剛橫掃宿敵紐約洋基後，放鬆情緒、增進情誼的方式。原本，這會是一趟愉快的旅程。飛機尚未升空，紅襪總教練 Alex Cora 帶著凝重的表情走向 Devers。他有話要說，沒有委婉的方式可選：Devers 被交易到舊金山巨人隊了。Devers 愣住了。他收拾思緒與行李，向隊友一一道別，走下飛機，搭上計程車，前往人生的下一站。這樁交易的引爆，並非一夕之間。事實上，自春訓以來，Devers 與球隊之間的不信任便持續升溫。這原本是可以修復的關係－一次對未來的誤判與對 Devers 自尊心的忽視，卻最終演變成紅襪隊歷史中那種熟悉的裂痕。根據知情人士透露，Devers 認為自己「被欺騙、被背叛」。Cora 過去是 Devers 的支持者與擁護者，如今也認同交易的必要性。球隊營運總管 Craig Breslow 成了這筆交易的執行者，而他正是 Devers 先前在公開場合批評的對象。儘管球團在兩年前才開出 3億1350萬美元的大合約，要讓 Devers 成為復興計畫的核心，但在多方調解失效後，高層最終也失去了信心，批准交易案。就這樣，紅襪 2018 年冠軍陣容中的最後一人－那位 16 歲時便加盟球隊、十二年後成為三屆全明星與聯盟最強打者之一的年輕人－走了。那股積怨終於全面爆發。 Cora 過去是 Devers 的支持者與擁護者，如今也認同交易的必要性。球隊營運總管 Craig Breslow 成了這筆交易的執行者，而他正是 Devers 先前在公開場合批評的對象。儘管球團在兩年前才開出 3億1350萬美元的大合約，要讓 Devers 成為復興計畫的核心，但在多方調解失效後，高層最終也失去了信心，批准交易案。就這樣，紅襪 2018 年冠軍陣容中的最後一人－那位 16 歲時便加盟球隊、十二年後成為三屆全明星與聯盟最強打者之一的年輕人－走了。那股積怨終於全面爆發。紅襪球迷早已習慣心碎。從 2004 年打破 86 年的冠軍荒以來，即使球隊在接下來 15 年內贏下四座冠軍，表面光鮮亮麗，內部卻始終不乏混亂與動盪：球隊經歷了 2011 年的歷史性崩盤、2012、2014 與 2015 年的分區墊底，甚至包含惡名昭彰的「炸雞配啤酒」等更衣室鬧劇。Betts 的交易更成為後冠軍時代最具爭議的代表。而這一次，Devers 的離開，再次勾起球迷心中那股熟悉的失落感－不是因為失敗本身，而是對球隊文化與價值的質疑，似乎從未真正遠離。 Theo Epstein 是土生土長的波士頓人，身為打破魔咒的 2004 年冠軍球隊的操盤者，他最終卻因與高層長期摩擦而心灰意冷，於隔年萬聖節辭職，甚至穿著大猩猩裝離開芬威球場。雖然後來短暫回鍋，但最終他選擇前往芝加哥小熊隊。而率隊在 2004 與 2007 年奪冠的總教練 Terry Francona 也在 2011 年與 Epstein 一同離隊，離開後甚至遭匿名消息指控其濫用止痛藥（他已否認）。離去後，他轉戰克里夫蘭，並在十一年內拿下四座分區冠軍，戰績為 921 勝 757 敗。紅襪隊的球員也無法倖免於爭議。王牌投手 Jon Lester 原本想與紅襪續約，卻只收到更低的報價，最終也追隨 Epstein 前往小熊；Betts 想留在波士頓，但在合約上不願打折，紅襪選擇將他交易；至於 Manny 在 2008 年被交易至道奇隊前一天對 ESPN Deportes 說的話，或許就道盡了他在紅襪的日子：「心靈的平靜無價，而我在這裡找不到平靜。」紅襪隊擁有一切頂級球隊應具備的條件－狂熱的球迷、美麗的主場球場、自家成功的體育頻道、可追溯至 20 世紀初的悠久歷史－卻總不時得自我療傷，彷彿混亂本身也是這支球隊的一部分，與綠色怪物一樣，成為了球隊品牌的標誌之一。如今的紅襪隊所面對的問題，並非源於長年戰績不佳的積弊，而是一種更像中小型市場球隊的經營哲學，導致這支財力雄厚的豪門，看起來卻像是一面扭曲的哈哈鏡，映出一個「應該可以更好」的失真版本。 Breslow 對這些混亂並不陌生。他在新英格蘭地區長大，球員時期也曾為紅襪效力五個球季。2019 年，Epstein 在小熊隊延攬他負責投手培育，2023 年 10 月，紅襪則在解雇 Chaim Bloom 後將他找回，並給予明確目標：無論手段為何，重建紅襪隊，重返 21 世紀初的榮耀。即使那意味著得交易陣中最好的球員，他也得執行。 Devers 自小就是紅襪隊的忠實球迷，家鄉位於多明尼加共和國的薩馬納半島。這座加勒比海小島除了是全世界棒球天賦最豐沛的搖籃之一，也是紅襪隊非官方的小隊－隊史上的多位代表性球星，包含 David Ortiz、Manny 和 Pedro Martinez，全都是多明尼加人。Devers 在 2004 年紅襪奪冠三天前才剛滿 8 歲，九年後，當紅襪朝著十年間第三冠邁進時，他以 150 萬美元加盟球隊。 20 歲時，Devers 帶著出色的左打天賦登上大聯盟，穩定了多年人選頻繁更替的三壘位置。在他的大聯盟第一個完整球季裡，儘管例行賽表現起伏不定，但他在季後賽 11 場比賽中貢獻 9 分打點，助隊贏下 108 勝，打造出隊史百年來最具代表性的冠軍陣容之一。 2018、2019 年連續兩年擁有全大聯盟最高薪資的紅襪隊，卻在之後迎來大幅縮減的薪資。球隊老闆 John Henry 緊縮他的銀根，在 2020 年交易了 Betts，接著是 Xander Bogaerts 以自由球員身份轉戰聖地牙哥，簽下一紙高達 2.8 億美元的大約－比紅襪最終開出的報價整整多出 1 億美元以上－這些都讓原已不安的紅襪球迷更加憤怒。除了 2021 年令人驚喜的美聯冠軍系列賽之旅外，球隊整體表現逐漸走向平庸。Ortiz、Manny 和 Martinez 那個傳奇時代，早已成為近 20 年前的回憶。Devers 是球隊陣中唯一的自家培養、每日固定出賽的野手。他是紅襪的一道試金石－象徵球隊是否仍致力於「現在」，而不只是追求未來的承諾。雖然從眾只為安撫球迷，對許多球隊來說是壞兆頭，但 NESN（新英格蘭體育網）的觀眾收視下滑、芬威球場出現空座，這讓高層終於下定決心長留 Devers。當時球團內部多位高階主管反對這項決定，最終仍遭否決。2023 年 1 月，Devers 與紅襪達成 1 年後起算、總值 3.1 35 億美元的 10 年延長合約，為隊史最大手筆。當時其他球團高層對這筆交易有所保留。沒錯，Devers 已成為聯盟穩定的打擊好手－2019 到 2022 年間，他的 OPS+ 在累積至少 1000 打席的 247 名打者中排名第 25；而在波士頓這樣一座將棒球視為信仰的城市，安撫球迷的情緒的確重要。但這些支持論點，無法掩蓋更現實的疑問：他會在多快之後不得不轉守其他守備位置？本就偏壯碩的身形是否會影響老化速度？長約是否適合這類單一工具的球員？－即便是「不得不簽下的合約」，也不等同於「值得簽下的合約」。事情直到今年 2 月才開始出現裂痕。儘管紅襪近年的補強成效不彰，甚至讓球團主席 Tom Werner 在 2023 年季末信誓旦旦地喊出將「全速進攻自由市場」，最後卻僅砸下 5000 萬美元，最終戰績 81 勝 81 敗；但球團仍對今年抱有期待。期間，前總管 Bloom 所培養的多位年輕野手，成為補強資本。Breslow 用三名野手新秀加上一位火球右投，從白襪換來王牌投手 Garrett Crochet，並簽下曾在世界大賽表現出色的 Walker Buehler、與老將終結者 Aroldis Chapman，整頓投手陣容。然而，就算陣中已有 Devers，紅襪仍參與 Alex Bregman 的自由市場競標，且交易聖路易紅雀三壘手 Nolan Arenado 的傳聞也未曾間斷。當 Bregman 有可能加盟紅襪的消息傳出時，Breslow 曾向 Devers 團隊保證情勢並不緊急，並承諾若真有進一步發展會親自通知。Cora 原本希望在休賽季期間前往多明尼加與 Deve rs 見面，但多次聯繫未果－Devers 一向習慣冬季返回薩馬納後斷絕外界聯絡－雖不意外，但仍讓部分紅襪成員感到失落。即便球隊同時追逐 Bregman 與 Arenado，但礙於雙方距離談妥交易仍有段距離，內部最終未選擇對 Devers 主動通報。接著，紅襪向 Bregman 開出最後報價－就在其他球隊的談判逐漸退場之際。報價內容為三年 1.2 億美元，並附帶前兩年皆可跳脫的選擇權。不到一小時，Bregman 接受了。Devers 是從新聞報導中得知這項消息的。他並未表現出驚慌－紅襪內部私下表示原本規劃讓 Bregm an 守二壘－但這項交易仍讓他感到不解。當 Devers 報到春訓時，球隊首次向他提出轉任指定打擊的可能性。根據球隊的電腦模型推估，2025 年的最佳陣容應由年度小聯盟球員 Kristian Campbell 擔任二壘手，Bregman 擔任三壘手，而 Devers 則轉任 DH。這讓 Devers 勃然大怒。守備位置是選手身分的一部分，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三壘手。更重要的是，這牽涉到一紙超過 3 億美元合約背後的信任關係－這份合約應該是建立在彼此承諾與尊重上的。 Devers 至少希望自己能循序漸進地轉任新角色，例如一週幾場守三壘，其他時間擔任指定打擊。然而球團明確表示：這是對球隊最有利的安排。球隊管理層的處理方式，也進一步加深了紅襪休息室內部的觀感－球團過度仰賴分析數據，卻犧牲了有效的人際溝通。儘管如此，球員們也理解，讓 Devers 擔任 DH，確實能讓球隊排出最強打線。原本堅決不願出任 DH 的他，最終仍讓步。在總教練 Cora 告訴他「連手套都不用帶」來春訓場後，Devers 勉強接受這個安排，轉而專心打擊。然而，一切在 5 月 2 日起了變化。主力一壘手 Triston Casas 因膝蓋重傷整季報銷，球隊內部可用人手極其有限。於是 Breslow 再度找上 Devers，這次希望他轉任一壘手。Deve rs 幾乎無法置信：自己才剛被迫接受一個不情願的改變，現在又要再改一次。這樣的對待，令他覺得難堪又毫無尊嚴。球團並不認為這要求過分。他們從未強求 Devers 扮演領袖角色－這本就不是他擅長的－也未特別批評他的體能或守備能力。他們的立場很簡單：這份合約的目的，就是要他在球隊需要時，隨時能頂上所需的位置，並繼續像過去那樣維持頂尖打擊表現。他確實完成了球隊對他「打擊穩定輸出」的期待。在爭議聲不斷的環境下，Devers 反而逐漸進化為生涯最成熟的版本。在本季代表紅襪出賽的 73 場比賽中，他選到了 56 次保送－距離個人生涯單季最佳紀錄僅差 11 次。他依舊維持著長打火力，並一度逼近大聯盟打點排行榜前段班。對於一支正努力讓 Campbell、新秀 Anthony 與 Mayer 接軌大聯盟節奏的球隊來說，打第二棒的 Devers 就是那根定海神針。像紅襪這樣處於轉型期的球隊，特別需要有穩定貢獻的球星，而 Devers 的打擊正是最值得信賴的一環。但他拒絕轉守一壘的決定，卻成為球隊高層集體態度轉變的分水嶺。若紅襪真的想重塑 200 0 與 2010 年代那種贏球文化，難道還能接受球隊看板球星不願配合團隊需求嗎？在 Dever s 向媒體表明不會出任一壘守備後，老闆 Henry、執行長 Sam Kennedy 和籌建部門主管 Br eslow 一同飛往球隊當時的比賽地堪薩斯市，親自與 Devers面談。隔日，Devers 又與 Hen ry 共進早餐，據一位消息人士指出，他當時表明願意在 2026 年球季起開始準備守一壘－若球隊有此需求。儘管紅襪方面對外聲稱這幾次會面相當「富有建設性」，但私下他們早已明白下一步將是什麼。不論外界反應為何，Rafael Devers 即將被交易。在 Breslow 擔任紅襪籌建部門主管的初期，他聘請了一家名為 Sportsology Group 的顧問公司，針對波士頓整個棒球營運部門進行全面評估。這場大規模的審視有如電影《上班一條蟲》的翻版－目的是削減這支球隊多年來在高層頻繁更換之下所累積的人力負擔。自從 The o Epstein 在 2011 年卸任後，接替者 Ben Cherington 雖於 2013 年帶領球隊奪冠，卻在兩年後被 Dave Dombrowski 取代。而 Dombrowski 剛在 2018 年奪冠，不到十個月後便遭到解雇，由 Chaim Bloom 接手，Bloom 又在四年後黯然離職。若以客觀角度來看，紅襪近年的困境或許與這樣的組織不穩有關－內部膨脹的體質，至少某種程度上，是由頻繁的高層更迭所導致。但不論原因為何，顧問公司的評估建議之一就是在多個部門進行人力精簡。據消息人士透露，去年紅襪共裁撤了約 50 名員工，其中職業球探部門更是幾乎被連根拔起。雖然部分職缺後來又重新填補，但無論是對留下來的員工還是被裁掉的人來說，訊息都再明確不過：這是一支由 Breslow 掌舵的球隊，從現在起，他將依照自己的理念重塑整個球團。而自從那波裁員以來，據多位消息人士指出，Breslow 的「信任圈」始終很小，且極度依賴紅襪自家開發的分析模型，這也使部分資深員工心生不滿。一位 Breslow 陣營的人甚至坦言：「球隊內部現在確實有內鬼，正在暗中盤算如何讓他倒台。」 Devers 的交易，無疑讓這場「紅襪宮廷鬥爭」愈演愈烈。雖然多數其他球隊的高層對這筆交易給予正面評價，認為舊金山甘願吃下 Devers 剩餘超過 8 年、總額高達 2.54 億美元的合約，對波士頓來說是一場勝利。但那些分析模型的存在，目的就是去除情緒干擾，僅根據數十年累積的歷史數據，以及追蹤球員動作所獲得的各項技術指標進行「理性」評估。然而，那些模型永遠無法衡量一個球員在球迷心中的地位與情感牽絆。「波士頓完全搞砸了整個 Devers 的處理過程，」一名他隊高層如此評論，「但最後竟然還能把一張沉重合約和場外干擾一起清掉，外加換來不錯的回報，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整件事就像是－『糟糕，我們對一個只會打擊的球員開了一張超價的十年合約，還當眾惹毛他，接著又在每一次補救機會上都犯錯。欸，那你們乾脆送我們一名還有控制權的先發投手，加上你們去年的首輪新秀，幫我們擦屁股如何？』」然而，也有另一位總管直言不諱：「你們可是波士頓他 X 的紅襪耶，怎麼可以拿去交易自家明星球員？」這句話點出了關鍵－紅襪曾是大聯盟最具財力的球隊之一，2019 年競爭平衡稅計算的球員支出一度衝到 2.437 億美元，但過去兩年卻只排在全聯盟第 12 名。如今藉由送走 Devers ，球隊的支出也順勢降到豪華稅門檻以下。接下來他們會在交易大限前重新分配這筆資金嗎？還是選擇繼續觀望？目前仍未可知。真正讓波士頓球迷感到痛心的是－眼前這一切，和五年前 Betts 的離隊如出一轍，證明球團根本沒從那次錯誤中汲取教訓。在波士頓這樣的市場，所謂「財務彈性」不過是虛晃一招，把未來掛在嘴邊則成了虛妄的藉口。當洛杉磯道奇、紐約大都會、紐約洋基，甚至是舊金山巨人，都能在「現在」與「未來」之間取得平衡，作為大市場球隊的紅襪更沒有理由不兩者兼顧。在這個沒有薪資上限的聯盟裡，大市場球隊的原罪，就是它根本沒有藉口去裝成小市場經營。 Breslow 對自己這套藍圖的投入近乎全然，無論外界批評或內部反對聲浪，他始終堅信自己就是那個能帶領紅襪重返榮耀的男人。他心知肚明，當一名選手還背負著超過 2.5 億美元的合約時，無論他場上表現多麼優異，都不可能在交易中換來等值的實質回報－而節省下來的薪資空間，本身就是等同於 Harrison 或 Tibbs III 的「戰力資產」。這種邏輯與當年邁阿密馬林魚交易 Giancarlo Stanton 給洋基時如出一轍－當時為了清出 2.9 億美元的合約，球隊幾乎沒換到什麼可用的新血。但 Breslow 忽略的是，這種交易模式正是底層球隊的無奈手段；而紅襪這樣的棒球百年強權，理應是那個去吃下別人無法負擔的超級球星、而非將其割捨的存在。當一支有能力佔據優勢的球隊主動選擇放棄這項優勢，那才是真正的荒唐與浪費－無論過去二十年奪下多少冠軍，這種錯誤依舊難以被原諒。這也難怪 Devers 的交易會引爆波士頓球迷如此激烈的反彈。如今，所有可能佐證 Breslow 無能的蛛絲馬跡，都成了球迷口中的佐證材料，甚至連不少錯誤訊息也被當成真相瘋傳。舉例來說，有人聲稱 Devers 曾對 Campbell 主動願意守一壘感到不滿－但多位消息來源證實，這根本不是事實；另一則瘋傳的說法，則是有求職者在紅襪面試時，整整接受了五輪純由 AI 提問的審查。紅襪球團週三晚間罕見地發布聲明反駁這項說法，並有三位熟悉球團招募流程的消息人士證實，球隊確實使用一款名為「HireVue」的商業軟體，該系統能透過 AI 提問與錄製影片，用來進行第一輪的篩選。但事實上，這套系統也被多支大聯盟球隊採用。然而，這樣的謠言之所以能被廣泛接受，正好反映出紅襪目前的整體氛圍－混亂、猜疑、失去信任。交易發生的隔天，當 Breslow 與 CEO Sam Kennedy 一起面對媒體時，兩人也坦言整個過程存在許多缺陷－尤其是 Breslow 在與球員溝通方面，必須學會做得更好。紅襪對 Devers 的處理，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失誤，最終卻演變成一項足以撼動球隊未來的決策。球團若無法真正理解與掌握球員性格與需求，不論是當初無法與 Betts 達成共識、將 Sale 交易到亞特蘭大卻眼睜睜看他隔年奪下國聯賽揚獎，或這次因為溝通失當而送走 D evers，這些例子無一不在提醒球隊：是時候進行內部自我檢視了。今年稍早，擔任紅襪西北區球探的 Carl Moesche 在一場 Zoom 會議結束時對著鏡頭說出：「謝啦，Bres，你這死板傢伙。」現場其他人都聽見了這句話，Moesche 最終遭到解雇。而他的發言，卻成了許多因 Devers 交易而憤怒的紅襪球迷的共鳴口號。當一名基層員工的抱怨都能點燃群情激憤，或許紅襪真該重新思考，是否該把「混亂」這個詞，從球團的操作教戰手冊裡刪除。至於 Devers－他將會在舊金山巨人隊守一壘。也許不是這週末對上紅襪的比賽，但這一天遲早會來。而對那些批評他「雙重標準」的人來說，有一點更值得反思：正如一位親近 Dev ers 的人士所說：「有時問題不在於訊息的內容，而是訊息傳達的方式。」巨人隊傳遞出的訊息很明確：我們非常歡迎你加入，也會全程保持透明。自從冬季接手球團運作以來，未來名人堂球星 Buster Posey 與總教練 Bob Melvin 就主動向 Devers 說明球隊的藍圖－既然 Matt Chapman 已簽下六年合約、牢牢鎮守三壘，Devers 在巨人定位就是一壘與指定打擊。而球隊最頂尖的新秀 Bryce Eldridge，也預計將於本季登上大聯盟並接下未來一壘主力之位。一切安排清清楚楚，該被告知時就會被告知。而這，正是 Devers 從頭到尾最想要的－一份尊重與清晰的溝通。紅襪犯下的原罪，就是選擇隱瞞與避談；而這份不透明，最終引發一連串災難性的後果。儘管 Devers 在過程中的態度也未盡理想，但營造一個讓球員願意奉獻、甘願為球隊改變的環境，理應是球團的責任。 Breslow 與 Sam Kennedy 在記者會上一再提及「價值觀錯位」，光「alignment」這個詞就說了 14 次。他們強調想建立的是一種冠軍文化。然而，那種文化從來不是由某一位球員單獨塑造的－它應該由老闆發起、經營團隊貫徹，最終在球員之間落地生根，形塑出共同信念與價值觀。而 Devers 願意在舊金山改守一壘這件事，就是最明白不過的提醒。巨人隊並不在意這紙合約將來會不會成為包袱。當他們在自由市場上先後錯失 Aaron Judge 與大谷翔平後，迫切需要一位中心打者的火力，因此毫不猶豫吞下合約，選擇即戰力優先。在這個時代，真正定義一支現代化球隊的，已不再只是數據模型，而是他們如何在風險與報酬之間找到最適解的決斷能力。用 2025 年球季的戰力回報來評估這筆交易固然短視，但它也確實體現出紅襪隊長年以來「現在與未來」間的拉扯與矛盾。儘管送走 Devers 帶來風暴，紅襪的未來仍被視為一片光明，他們在其他方面也做出過不少精明決策。像是用重本換來 Crochet，不僅補足王牌空缺，還以高於市價的條件成功延長合約。從宿敵洋基手中換來的 Carlos Narváez，也已成為球隊現任與未來的主戰捕手，而代價只是尚未升上 2A、即將滿 22 歲的右投 Elmer Rodrigue z-Cruz。至於球團最看重的 Campbell，雖然那張 8 年 6000 萬合約尚未展現成效，他本人也在最近六週陷入低潮、於週四被下放 3A，但多數球探仍看好他未來有望成長為中軸打者。不過在那之前，他的低潮又成為 Devers 交易案的另一層註解：若非紅襪如此相信 Campbell 能在 2025 年就站穩大聯盟，Bregman 本可穩坐二壘、Devers 續留三壘，而不是今天這樣－Dev ers 在舊金山巨人隊打擊練習時，站在 Barry Bonds 身旁談論揮棒與打擊哲學。這樣的畫面，刺痛了許多紅襪球迷的心。對他們來說，Devers 若要與傳奇打者聊棒球，應該是與 David Ortiz，而不是他隊的傳奇。但事與願違。Ortiz 本人對這筆交易、甚至對 D evers 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表達遺憾－畢竟 Devers 本該是，也本可以成為另一個 Ortiz ：一位真正的紅襪英雄。如今，他只是一名舊金山巨人，即將站上打擊區，面對昔日隊友揮棒，踏上那條許多昔日紅襪球星都走過的道路：到波士頓以外的地方，尋找屬於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編輯陳文】 https://www.sportsv.net/articles/12043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3.139.135.17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aseball/M.1750747589.A.EF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