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電] Gogi歐錦賽奪冠後的專訪(9/22)
《Goran Dragic: Full commitment is the only thing I've known
throughout my career. I do not know any other way.》
by Vesna Milek | 26.09.2017
原文:https://goo.gl/sK9c1w&https://goo.gl/fhyY2U
Q: 你剛從Planet TV離開,一個感人故事將延續,你收到一件背號 #3前南斯
拉夫傳奇球星Drazen Petrovic 的籃球衣,你收下球衣的影片已在各地流傳。
[https://i.imgur.com/GEJb0MH.jpg
]
是的,剛剛與我的偶像 Drazen Petrovic的母親Biserka Petrovic女士見面了,
將我的球衣作為回禮,再次,這會是我餘生永遠會記得的一個時刻之一,她說
會把我的球衣放在Drazen的博物館中,跟 Drazen、Jordan與Stephen Curry的
球衣放在一起,這舉動的意義難以言喻,我真的非常感動。
[https://i.imgur.com/RU0Z8Jt.jpg
]
Q: 這問題可能是反詰語氣:過去的幾天中的情感有如雲霄飛車,在這之前你
曾經歷過嗎?
從未有過。
Q: 在昨天的新聞發布會上,我看著你兩個半小時,在三個晚上沒睡之後,你
不知疲憊地接受採訪、簽海報與球衣、拍照……每個人都想要得到你一部份的
想法、身體、心,這聽起來幾乎像是聖經裡的話:「為我們奉獻身體」
我必須承認,這不太容易。我不會忘記邁阿密熱火擁有兩枚冠軍戒指的總教練
Erik Spoelstra說過的話,他告訴我:「人生中最困難的事之一是成為冠軍,
然後頂住所有的壓力。」當時我沒能理解他的意思,我認為應該是承受所有的
訓練與起伏波折的困難;想要贏得冠軍與達到不朽的聲譽是很艱困的。現在,
我知道他指的還有公眾的壓力。
Q: 而且這對於你而言格外的困難,你會盡量試圖去滿足每個人的願望,讓所
有人都開心…
是的,我總是試著努力成為年輕人的正確榜樣,這是我在家被教導的方式,如
果可能做得到的話,給人們我所能給的一切,然後,如果能辦得到,與那些真
的很想跟你合照的球迷拍照,因為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時還是年輕的籃球員的
我,當能跟Raso Nesterovic [曾在灰狼、馬刺、暴龍、溜馬打球]說上幾句
話時,對我有很深的意義。
Q: 這身體在這極限範圍裡有一個難以置信的寶貴經驗。
這是真的,在過去的 4天裡我幾乎是有點勉強地站著,當然,我的身體很累,
但是精神上、心理上更是疲憊。疲勞感來自所有的採訪與媒體的對談,我時常
站在鏡頭面前而且在情緒漩渦中,恐懼與歡愉也不斷襲打過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一生夢想達成的事,壓力經年累月的建築在你身上,
然後你看著斯洛維尼亞每次都在終點線前的最後一個步驟功敗垂成…當你實現
目標時,多年以來累積在你肩上的壓力突然全都煙消雲散,你不再是你自己,
你不再是那個人,某些存在於你而你不知道的事物從你身上脫離…
Q: 塞爾維亞在關鍵時刻時奪回領先,或許所有在電視機前面與球館中的斯洛
維尼亞人都有同樣的想法:歷史即將重演。就像是在我們的 DNA中都有這樣的
集體意識–“我們不可能辦得到”。但這似乎是你內心的力量與領導力將局面
扭轉?
(沉默)我不知道從電視的播出畫面看起來是如何,但我當時陷入某種恍惚中,
我們有12分的領先優勢,但突然塞爾維亞打了一波10比0,突然我們只剩2分的
領先,Igor為斯洛維尼亞喊了暫停,所有回到板凳上的球員,他們的第一個反
應是低頭看著地板。
在那個時間點,我感覺這是這場比賽最艱困的時刻,然後我覺得自己必須將這
種情緒轉變,讓他們開始去想不同的方法。我真的很生氣然後大喊:「這是怎
麼回事?這是決賽!我們在歐錦賽的最後一場比賽領先兩分!我們在決賽中領
先但我們卻是低頭的那一方!?我們才是唯一要將頭抬起來的那一方。」然後
就在那時發生了變化,似乎我們全都清醒了過來,並開始真的打球直到比賽的
最後一刻。
Q: 你從哪裡找到力量去這麼做?
能量,是呀,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怎地來自你的內心深處,是從…夢,
你夢寐以久的夢想,夢想將來某天成為歐錦賽冠軍。
當我因為抽筋無法在場上跑而坐在板凳上時,我向上帝祈禱…這是我生命中最
困苦的三分鐘,因為我知道這是關鍵時刻,但卻痛到無法上場,無法作為一名
球員幫助我的兄弟們與球隊,我無法做任何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樣的激勵
方式讓他們相信他們是最好的,然後展開雙臂…
Q: 在此之前,你大多被認為是一個友善、禮貌的人,從來沒展現這樣的決心,
這樣的領袖素質,這就好像是你用了看不見的弦線取得球員們的信服,即使陣
中有些球員沒在高水平的球隊中打球,沒打過類似冠軍戰的決賽。
當然,我同意你的看法,同意我已成為一名成熟的球員。我認為在邁阿密的這
兩年我學到了很多,主要是從Dwyane Wade、Chris Bosh與教練Erik Spoelstra
身上學習,這些球員內在有一個贏家的心態。如果想想我們上個賽季的陣容,
雖然沒有名聲響亮的球員但我們的目標依舊是贏得 NBA的總冠軍,最後我們沒
做到,不過有一個願望在你內心不停滋長是非常重要的;在你睡前與當你醒來
的那一刻,不停地專注在著個願望–我們會贏–這事讓你產生變化,這就是當
時我體悟到的事。
這是真的,在那之前我大部分是很安靜與放不開的人;我躲在幕後–不只在球
場上在我的私人生活也是如此。但是,今年我對自己說:我已經學到了很多,
而且國家隊把我當作領袖,領袖必須樹立一個好的榜樣;我必須在我們最需要
的時候點燃他們,然後這就是我們在決賽中發生的事,我不能說這在我的計畫
之中,這不合理,但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所以採取一個較衝動激勵的方式。
Q: 與個人運動相反,團隊運動最重要的一部分是跟另一種方式生活的對手競
爭,而且你無法計算這些不可預測的事。我想作為隊長你應該是個不錯的心理
學家,能預測你的對手的行為與他們的身體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以及共同合作的球員身體會如何反應也是如此,心理肯定是很困難的問題,
首先球隊教練完成準備工作,Igor Kokoskov 提供給我們活力與平靜,使我們
能夠對彼此感到親近與互相聯繫,但這是事實,作為隊長你必須理解你的合作
夥伴們在場上會有什麼樣的行為表現。有一些球員如果你採取比較苛刻點與大
聲喝斥的方式,他們會打得更好,但也有如果你採用這樣的方式,他們表現會
變更差的球員,所以你必須判斷不同的球員適用哪種策略,例如,Edo Muric
採取嚴厲方式比較好,有時也會對他大喊…
Q:那麼Prepelic呢?
Prepelic也一樣,如果需要的話(笑),大家都明白這不是針對個人,這一切
都是為了球隊的利益,然後我見過很多次,當我這麼做時,對他有很好的效果,
我們都看到了在決賽時他出色的表現…而 Jaka Blazic,你必須採取完全不同
的方式,如果他犯錯了,你不能責備他與給他壓力;鼓勵他是最好的方式。
當為國家隊打球時我們遵循一個很簡單的規則:如果你在比賽中犯錯了,先把
它放在盒子裡別打開,直到比賽結束,只有在賽後我們才會將盒子打開,並且
處理與分析失誤。但從不會在比賽過程中這麼做。
Q:那麼你呢,你什麼類型的球員?需要對你採取比較溫和的方式嗎?
不盡然是(笑)。當我已經明白籃球全都是關於…Aljaz 可以告訴你很多有關
在Ilirija發生的事情…(他指著在我們座位旁邊的體育記者 Aljaz Vrabec–
曾經是在Ilirija球隊與Dragic一起打球的籃球員)Ilirija大多數的教練總是
對我們大吼大罵,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對我而言這似乎很正常,如果
他們對我說他X的,這就像是他們希望你能有個美好的一天,我對這樣的方式
沒問題,把它視為日常訓練過程的一部份。你不能對所有的球員都採取同樣的
方式,就如我所說,為某些球員給予能量與鼓勵,他會打得更好,我就屬於這
種情況,但是其他人可能會氣餒,在場上變得越無存在感直到比賽結束。
Q: 那麼在更衣室裡講什麼語言?我不是指字面上的意思。
在大部分的情況下,有兩種語言(笑)。在我看來這兩種語言是最重要的,第
一種是勝利者的發言,在戰鬥開始前,說出一些活耀與鼓舞的話,讓自己盡其
所能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而第二種是幽默的話語,我們用笑話與幽默來互相
鼓勵與克服危機,這在面對困難時期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認為這是將兩種語言理想地組合在一起,在比賽開始前然後踏進球場時,我
總是會有一段試圖加強我們的聯繫、我們的活力與動力的發言,例如在冠軍賽
前我說:這場比賽是為了斯洛維尼亞,我希望我們能夠寫下歷史的金句…但是
我目前還不會告知你們詳情,現在…(笑)
在比賽過程中帶著笑容與自信很重要,而這些我們在歐錦賽中證明了:我們面
帶微笑打球,即使當比賽狀況變得困難也要意識到這是一場遊戲,樂在其中才
是至關重要。[A game]一場遊戲是這個詞彙真正的涵義。
Q: 攝影師Roman Sipic問:這是你生涯中打過最好的比賽嗎?
不是(笑)。我在曾NBA季後賽,8分鐘內得25分。
[是Gogi記錯了?還是我忘了?哪一場?@_@]
Q: 因為你與你出眾的合作夥伴們,我們國家重拾了信心,歡欣陶醉感依舊持
續著,但是顯然地「披頭四」要解散了[Gogi國家隊退役],誰是小野洋子?
FIBA?
(微笑)在歐錦賽之前我就說了,這是我的最後一屆歐錦賽,身體已經無法再
負荷了,而且我想要看著我的兒子與女兒長大,我想要贏得一面獎牌,這就是
現在發生的結果。不過,我覺得所有運動員都夢想著,當要離開時是在自己生
涯最輝煌的時刻,這也是我所祈願的。
而且我認為「披頭四」沒有解散,我們擁有那麼多優秀的球員,我們有我提到
很多次的頂尖球員Luka Doncic;我們有Prepelic、Cancar、Blazic、Vidmar ,
當然還有Zoki。
Q: 你的弟弟會成為國家隊隊長嗎?
嗯,這事應該由教練決定(笑)。我們擁有頂尖的球員,而且還有其他年輕球
員即將加入,我們有Macura、Radovic… 別讓我開始說下去。雖然斯洛維尼亞
當地的球隊實力狀況差不多已來到谷底,不過我們有非常出色的球員在歐洲各
地的球隊中打球,而這有些難以置信。
Q: 成為美國邁阿密熱火球隊的一員是什麼情況?在這裡很難想像那裡的運動
明星跟大咖的電影與音樂明星同樣有名。
這是真的,每個在NBA 打球的人經常被包圍,蠻瘋狂的。你不能普通的出門、
吃飯,甚至不想走在街上,大多數的時候你需要在人群中隱藏自己。如果我們
想在沒有拍照的人的時候聚在一起享受一點時間,就必須提前預約餐廳,並要
求他們把我們安排在貴賓室。
如果在邁阿密贏球後這事會變得格外困難(笑)…我身高不特別高這有點幫助,
可以戴帽子與墨鏡躲藏在人群中,但總是有個問題,如果在街上只有一個人認
出你並想和你合照時,這躲不了,只能快點拍照,不然其他人會發現而陸續過
來。但老實說,我喜歡將大部分的空閒時間都窩在家裡與我的家人相處,我真
的很喜歡跟妻子Maja與孩子在一起。[金牛宅Gogi]
Q: 作為一名運動員,你知道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纖維,但你仍然選擇全力以赴
去執行任務,你不會讓自己節省儲存體力,比如,在比賽的最後一節。
是的,做任何事我都是全力以赴,整個職業生涯一直都這麼做,我不知道其他
方式。我不擔心鼻子、牙齒、眼睛、頭部與其他地方。說實話,我更加害怕打
完比賽時,內心深處感受到自己沒有做到最好,這是我害怕的事。
因為在賽後你會有一種感覺,讓自己與其他共同合作的球員消沉,賽後你無力
去改變已發生的事。你對在訓練時沒足夠努力與沒為你能夠完成的事傾出全力
而感到後悔–我只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即使在訓練中,我也總是盡其所能,但同時也意識到一個現實,打籃球的日子
終究會結束。我還有幾年的時間能繼續打球,因為真的很喜歡籃球這項運動,
想要全力與熱情的投入自己一直以來做的事直到最後一刻,然後在經過幾年後,
我將不得不尋找其他事去做…而目前仍然不清楚會是什麼,我對此已有點擔憂
了,現在已開始在思考這件事了。
Q: 在新聞發布會上,有人對你提問,你是否想過要製作一部類似 300壯士的
電影或漫畫,斯巴達國王列奧尼達率領 300名勇士與波斯戰鬥。你回答的是:
「我是來自盧比安納的 Koseze的一個非常普通的Goran。我喜歡將自已從關注
焦點中脫離。」
這是真的。如果他們將真實發生過的事呈現出來,我才願意參與製作電影,一
部關於國家隊、教練、球迷、關於斯洛維尼亞與在更衣室與球場上以及觀眾席
上的所有喜怒哀樂–我會想要看,不是只關於我而是一部講述我們所有人的故
事的電影,關於Igor與在球場上貢獻自己最好的球員們…關於歐錦賽前的欣喜,
當我們贏下所有比賽時的期間人們的評論與情感,仍舊有許多人不敢相信我們
能夠奮戰到最後一場。
Q: 大衛與歌利亞的故事。
沒錯,我們甚至無法想像我們如何擊敗 9個國家隊,我真的希望將來有一天歐
錦賽首冠的故事會被記錄在一部電影裡,這樣我的孫子有機會可以體會這故事,
就如你所說的,這故事是關於小團隊如何達到頂端,儘管沒有人期待他們能取
得如此突破。
Q: 考慮到你與邁阿密簽下的巨額合約,你可以成為首名投資者。
確實是,問題是我不知道重何做起,你需要專家、製作人、導演。
Q: 在斯洛維尼亞我們有他們。
我認為這個故事必須留在斯洛維尼亞,必須由生活在這裡的環境與能夠感受籃
球與整個故事的人來完成它。
Q: 當你必須結束籃球生涯時將會做什麼?在哪找到跟籃球相似地新的熱衷?
所有運動員都會被這個問題困擾並且因為失去熱愛而感到痛苦。你從事一生愛
著的工作並從中感受到的熱情,然後這一切戛然而止。接著呢?你要面對一個
巨大的問號,你想成為球評嗎?經紀人?還是將經驗傳授給下一代的教練?
Q: 或是考古學家?你小時候不是想成為考古學家嗎?
(笑)我想做的事非常多,但我認為現在當考古學家好像有點太晚了。
Q: 電影製作?
不,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我真的很喜歡跟孩子們一起工作。我們六月末在
Rogla計畫的訓練營(Goran Dragic Basketball Camp ),在那的 7天時間我
們大家真的都很開心。
所以最好的選擇也許是成為一名教練,但是只帶小孩。
Q: 在這場偉大的勝利之後,國內外媒體紛紛開始互相競爭,為Goran Dragic
下更好更誇張更新穎的標題–《籃球界的梅西》或是《聖杯的獲勝者》–當你
聽到這些成功與對你的褒獎時,你會用什麼樣的機制來保持理智?
我懂你的意思,你想知道我該如何讓自己遠離這些。這辦法很簡單,當年紀還
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已被我的父母灌輸在我的腦中,他們告訴我做任何事都要
誠實,無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忠於自己的價值觀;他們告訴我要一直保有
自己的處世方式,我覺得儘管在現正發生的一切,我仍然沒忘了我是誰。
你的攝影師(Roman Sipic)可以證實,我們曾在Ilirija球隊一起打球,當時
對於他來說我們還只是孩子…即使現在我取得了一些成功,我寧願回到我們在
Ilirija 打三對三的那個時候;當我們通過每場比賽與接觸其他球員而成長,
我們沒有感到任何壓力,因為沒人在我身上下任何賭注,沒人放任何期待在我
們身上。那時候,我打球只是因為感受到對比賽的熱情,以及完全的自由…那
是開始建立自我個性的時候。
Q: 即使到了現在,那些在那時候與你打球的人仍會聲稱,有時候你會使用類
似的技巧。例如,你將球放在塞爾維亞球員Boban Marjanovic的耳朵之間的得
分技巧。
噢,那個呀(笑)。我總是說,從球隊的最頂尖的教練身上學習到籃球非常重
要的東西,但是在Ilirija 打街頭籃球學到最多東西,回到那裡我非常自在。
當我觀看街頭籃球賽,看球員做些什麼,嘗試模仿他們並使用某些技巧,沒有
教練會對我說:你不能這麼做。我就是自己的教練,嘗試背後運球,使用後仰
跳投…例如,當我在Olimpija球隊時,因為我不被認為是一個好的射手,所以
被禁止投三分,但我在Ilirija時始終都在得分,放鬆又自由。
Q: 這是Aljaz Vrabec在Delo報紙上所撰寫的描述:在這支由 Igor Kokoskov
所率領的斯洛維尼亞國家隊,你就像職業生涯的第一年開始在Ilirija 打球一
樣,簡單與完全的自由,以及教練巨大的信任。
我完全同意,這就是為什麼我強調Igor Kokoskov 扮演的角色作用非常強烈,
為了讓球員個性能被展現,Igor是允許球員自由發揮的教練,這是他的才能或
是你想要的特點。不會有壓力,你只要打球就好,你就像是在公園一樣輕鬆自
在,這是非常重要的事。
Q: 這就是每個人都在談論的現代籃球嗎?
就如Igor所說的,現代籃球即是冠軍球隊的打法,贏球。
Q: 你如何設法保持輕鬆地打球,即使是在最艱困的時刻;你打得非常優雅又
面帶笑容…[歐錦賽對陣法國時:https://i.imgur.com/9yiG0Ch.jpg
]
我解釋過方法了,這就是在更衣室所謂的第二種語言(笑),玩笑、幽默與笑
容的語言。我們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我們呼吸著彼此,沒有個人主義,如果我
們其中一人說我們必須往左邊走,所有12個人往左邊走,如果我們其中一人說
我們必須停下來,所有12個人就停下來,我們就像是一體的,不存在問題與懷
疑,沒人會問為什麼應該走左邊,走右邊不應該更好嗎,而這不是我們似乎在
軍隊中一樣對我們施壓,只是同時發生而已。
Q: 在冠軍戰獲勝後,你安慰塞爾維亞國家隊球員Vladimir Lucic的照片已經
到處流傳,經由這樣,你還給全世界與整個巴爾幹半島傳遞了另一個重要訊息
[在對戰西班牙的比賽中劃十字聖號]–你想擺脫那些罕見偏執的報紙標題:
《一名塞爾維亞人摧毀了塞爾維亞》
[https://i.imgur.com/Dy3mwRV.jpg
]
[Gogi爸爸是塞爾維亞人,媽媽是斯洛維尼亞人]
這事沒必要進一步說明。我總是自豪地說:我是斯洛維尼亞人,出生於斯洛維
尼亞,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斯洛維尼亞給予的。
但同時我尊重我父親的根源東正教,東正教只是宗教的其中之一,剛好廣泛在
塞爾維亞、俄羅斯、希臘與喬治亞,我將它理解作為我的繼承的一部分,我甚
至可以解釋一下?
Q: 你認為,東正教的神與天主教、猶太教甚至穆斯林所信仰的神有何不同?
到頭來,我們都會來到同一個觀點上,這是關於你的內心是什麼樣子,這是我
看到的:這個星球上的所有人,如果他們有感悟共鳴,都有權信仰自己的神,
無論是耶穌、真主還是佛祖…我尊重所有的宗教信仰,並且希望每個人在年紀
非常小的時候就開始自然培養這樣的觀念。
在決賽之前,不知何故我被分化成兩個Gogi,在左邊的Gogi,他贏得了歐錦賽
的金牌並為這個成就感到喜悅;但在右邊的Gogi,他輸掉了決賽然後因為長年
的夢想落空正在哭泣著。這樣是為了當這兩個選項其中之一成為現實時能做出
適當的反應。
而當在決賽結束後我看到Lucic在哭, 看著他,我發自內心地感到很難受,我
看到了自己與我們所有人都可能在他的處境上,我向他走近並跟他說:嘿,你
今天打得很好!在這場決賽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與獲得銀牌感到光榮,因為
你還年輕,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展現在你面前,我相信你也很快就會贏得金牌。
Q: 你對籃球的熱愛是從哪得來的?有趣的是,你的父親踢足球,而你的母親
打籃球。
是的,我的母親為Ilirija 球隊打球,直到她21歲懷上我之後就不打籃球了。
Q:籃球基因傳給了她的孩子?
沒錯。雖然我父親是業餘足球員,但他也會在Ilirija 當地籃球場打球,我們
總是喜歡打倒他(笑)。
Q: 你不太喜歡談論你參與的慈善工作,但事實上你在這項領域很活耀。幾年
前,你與斯洛維尼亞籃協、Spas劇院以及被診斷出患馬凡氏症候群的
Urban Gorjanc 共同發起並成功地展開一項慈善計畫,這只是其中的一項也是
被公眾發現的其中之一。
我盡量適時地提供幫助,但在道德上我不認為主動談論我的慈善工作是正確的。
15歲的時候,我的母親為Birografika Bori工作,這是一家雇用殘障人士以及
由斯洛維尼亞肌萎縮症協會所管理的公司,在那其中至少有60% 的肌肉萎縮症
患者被雇用。當時我和許多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我注意到其他人用不同的眼
光看著他們,我不想說,那些人認為他們的價值低於其他人,但很顯然地其他
人為他們感到可憐讓他們受到了傷害,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對待方式,他們想要
平等的對待,比如說,互相分享玩笑…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組織籃球訓練營,例
如,主辦方國家輪椅籃球隊(斯洛維尼亞截癱協會),孩子們向球員們詢問他
們如何處理改變他們生活的難關,我們嘗試向孩子們表示,即使你身體可能會
損傷,你可以靠你意志的力量去克服,我們教導他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Q: 當Anthony Randolph拿到斯洛維尼亞的護照,經由這件事可以回過頭想想
一些事,哪些人有資格獲得斯洛維尼亞的護照,而那些人不是;而另一方面,
我們對一無所有來我們國家的難民關上大門,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我只想說的是,我的父親是在波斯尼亞出生[塞族共和國],他來到了接受他
的斯洛維尼亞,他領取了護照,他在這裡與我的母親相遇,然後留在這裡。我
們都知道在上一場戰爭[1992年至1995年,波斯尼亞戰爭]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我認為斯洛維尼亞在當時接受波斯尼亞的難民做得很好,類似的事還有當波斯
尼亞與塞爾維亞遭受水災時[2014年5月 ],所有來自前南斯拉夫的每個人互
相聯繫合作得很好,並展現出團結。我們應該重新聯繫在一起,共同解決關於
難民的問題。
畢竟,他們只是為了逃離在祖國所發生戰慄之事的人們,為了他們的家人去尋
求更好的生活。
我從小被教育要尊重不同的宗教、國家與種族,我認為相信什麼膚色與你來自
哪個國家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只看一件事: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在邁阿密,更衣室裡有11名非裔美國人,而我是唯一的白人,我必須說當第一
次來到那裡時真的有點不太自在,但是一旦你認識了他們,你可以看見他們是
多麼的熱情親切,而現在我就像他們的兄弟一樣。
Q: 不過也有可能他們不願接受你?
當然,他們不接受我也是有可能的。一旦你成為他們的朋友,你聽到他們深刻
感人的故事,你會理解他們經歷了些什麼,有一部分源於他們的膚色,然後你
會更加的尊重他們。
Q: 在艾瑪颶風侵襲過後,現在邁阿密狀況如何?
我們所在的區域問題相對較少,沒有人員傷亡。我們最擔心的是淹水,街上有
被吹倒的路樹,有些房屋毀壞,我們的房子有部分損壞,柵欄壞了,碼頭不見
了…這些全都能解決,最主要是沒有人員傷亡。
Q: 你期待在幾個小時後準備飛到你第二個家嗎?
我的家就在這裡〔斯洛維尼亞〕,這裡就是我的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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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s - FIBA EuroBasket 2017
https://i.imgur.com/TFU03fX.jpg
( Igor & Gog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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