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錄] Phil & Kobe together again
這有點長，閱讀中間如果需要調劑的話可以轉到蓬萊仙丹台的工商服務時間換個心情，
沉澱一下。
咻。背景是一九九九年，你還記得這一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嗎？Michael Jordan 第二次
宣布退休說他 99.9% 的機率不會再重回籃球場上了；那個 Shawn Kemp 踩著繩索漫步空中
的畫面開始塵封在腦海中；那個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的時候。
洛杉磯湖人隊在那一年聘請 Phil Jackson 來擔任總教練。那時候你大概不會想到，以
後你往回看這段歷史時，你會用這樣的口吻去詮釋：那是湖人隊第一次找禪師來當教練。
就在湖人球團宣布新的教練人選這天，Kobe 從 Phil 下榻的旅館後門溜了進去，然後到
樓上的房間去敲了敲門。這天 Kobe 手上帶著一本書，書名叫 Sacred Hoops。
你知道嗎，那時候的 Kobe 長久來都希望禪師能成為他的教練。就在球團宣布決定的幾
個月前，他還主動打電話給 Phil 長期以來的左右手 Tex Winter 展開接觸。
不過 Kobe 並不是球隊中唯一一個向新教練打開雙臂的球員。
Shaq 直接到了 Phil 在 Montana 的住家去拜訪他。大歐很快就喜歡這個新教練，像個
大孩子的他，在附近的湖泊中就這麼蹦地跳了進去，然後在湖中玩耍著各式各樣 Phil 小
孩擁有的玩具。顯然地，Kobe 和 Shaq 都很積極想跟新教練打好關係，更試著去討好他。
禪師當然不會不知道眼前的狀況，可是他會選擇怎麼面對跟處理呢？
關於 Phil 的態度這裡先擱筆，先來看看當時 Kobe 和 Shaq 兩人在隊上，以及各自職
業生涯中的處境。在進入第四個 NBA 球季的這一年，Kobe 在隊上其他人的心目中是個礙
眼的傢伙。這個人老是要更多的訓練，總是那麼樣的有企圖心，然後到了場上往往做出些
在隊上年紀較長的隊友眼中胡來的舉動。Kobe 職業生涯的第一個教練 Del Harris 描述
在早期 Kobe 的隊友要看到他去憑實力爭得所有他所得到的東西，包括上場時間在內，而
不是因為球迷們喜歡看他表演於是教練就想辦法去順遂他們的心。
這樣的心態在大歐的身上最為明顯。在他歡娛的外表下他承受了很大的贏球壓力，他清
楚外界對他的評價將來自於他究竟能不能贏得冠軍戒指。Jerry West 說，「大歐在洛杉磯
的前幾年讓我感到驚訝的一件事是，他變得越來越挫折。這使得跟他在一起並不是件有趣
的事。這支球隊還有他隊友的缺點讓他生氣，因為他知道球隊能不能贏球才是外界評價他
的標準所在。」因此，Kobe 的一些所作所為在他眼中看起來非常不能接受，他對他的厭惡
也就逐年俱增。
他對 Kobe 表露出的情緒最明顯的是在 Phil 到來的前幾個月，在一次隊上的 pickup
game 中，他直接就對 Kobe 甩了巴掌。Derek Fisher 提到這件事時說，「那不可能會被
忘記的。」
等到 Phil 和他的團隊開始工作時，他們完全沒料到 Shaq 投注在 Kobe 身上的敵意竟
然如此之深。Tex Winter 說，「他 (Shaq) 的心中充滿了很多怨恨。他在大家面前會把他
心裡的話說出來，而他所說的東西真的懷有很深的恨意。Kobe 聽了也就 (表面上) 算了。
」
Phil 為人所熟知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在公牛時期和 Jordan 建立了良好的私人關係。對他
來說，這是一開始就擬定好的策略：只要跟 Jordan 關係搞好那其他人都會不成問題。然
而這一次，他面臨了一個較為艱難的選擇，因為眼前的情勢看來他只可能和其中一人靠攏
。所以他做了一個看來合理的決定。Winter 說，「我們到了洛杉磯不久後，Phil 很快地
就決定了 (那個人選) 是 Shaq。他很清楚地向 Kobe，媒體還有其他人宣示這是大歐的球
隊。他讓所有人知道，與其去迎合 Kobe，他寧願選擇大歐。Kobe 似乎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
不過很快的有個現象讓 Winter 開始擔憂起來。他發現 Phil 把 Kobe 當成他的代罪羔
羊 (whipping boy)，也就像是教練在遇到挫折時拿來宣洩的對象。Winter 跟 Phil 說把
一個成長中的球員拿來當發洩的出氣桶並不是件好的事情。
Kobe 回憶說，「Phil 多多少少有試著想把我給摸透吧。我就告訴他，沒有什麼好去摸
透的。我只是要試著去盡我所能把比賽打好並且盡量去學習。當我們有了這個共識後我們
之間開始有了些進展。我不想去理會他的心理遊戲。光是這籃球就有夠多讓我去思考的事
情了。我真的沒什麼時間去管那些。」
也許，他當初該多花些心思在禪師的心理遊戲上。
他跟 Phil 的關係在從 99-00 球季開始的五年期間每下愈況。Winter 的看法是這跟
Phil 拒絕跟 Kobe 有任何深度的對話或關係是有關連的。而在這段期間，Phil 利用媒體
對 Kobe 展開各種不同的攻擊，其中包括他指 Kobe 在高中比賽時會故意放水讓自己有當
英雄的機會，之後引來 Kobe 高中教練的大力駁斥。
儘管面對身陷這樣的處境，Winter 說 Kobe 仍能把他的憤怒給控制得當，直到 03-04
球季。這年對兩人來說剛好都是合約年，而 Phil 在媒體前一連串的舉動有意圖地要毀壞
Kobe 的信用。直到最後，他的 The Last Season 這本書，完成了將 Kobe 妖魔化的用心
。
Phil 在幕後數次想把 Kobe 給交易出去。不過在 2004 年的一月，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手
段，就是直接到湖人老闆 Jerry Buss 面前做了「有他就沒有我」的表白。但他大概沒料
到的是，Jerry Buss 在這五年來看了許多沒被搬上檯面的大大小小事後，給 Phil 的答覆
是，好啊，那球隊就不需要你的付出了。
吃驚的 Phil 在那次會面後很快地改變了他對 Kobe 的態度。Winter 說，突然間，Phil
試著和 Kobe 打關係，然後 Kobe 那邊也很配合。「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因為 Jerry Buss 已經做好了決定。Phil 必須走路。另一方面他也沒有意願去接受
Shaq 一年三千萬的長約。
在 Phil 開始打包的當兒，感覺到被遺棄的他開始盡他所能的去把 Kobe 塑造成這次湖
人解體的罪魁禍首。而且很快地，Phil 的認知變成了「事實」，因為很多人相信了他的說
法。Phil Jackson 倒底在這當中做了什麼呢？在他開車回 Montana 的路上他打了一通通
電話給記者們，之後還有專欄作家和廣播節目主持人。他把他的所見所想告訴了他們。而
各地的運動專欄作家本來不清楚湖人怎麼一下子散了的就開始撰文報導，報導他們聽到的
事實：這都是 Kobe 一手策劃的。
雖然 Phil 很高明地將一切過錯都堆到 Kobe 身上，之後他坦承他自己在跟 Kobe 的相
處上是失敗了。而這是造成一支成功的球隊解體的原因之一。Winter 說，「總的來說，去
以適當的方式管理一支球隊還有不讓那些事情發生，是一個教練的責任。」不把 Kobe 納
入他的小圈圈中是 Phil 極大的錯誤。Winter 認為 Phil 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
當然大家都記憶猶新在上個球季關於湖人解體的話題整季都持續不斷，並隨著熱火和湖
人的走勢一高一低越炒越熱。另外 Phil 的炒作讓他的書銷售表現出色。這一切對 Kobe
來說，彷彿是徹底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對禪師再也沒有一絲的信任存在了。
Winter 向來對 Kobe 評價極高，但他對他口中那個自我要求的程度甚至超越 Jordan 的
人上個賽季的表現毫不猶疑地提出了批評。「他的打法可說是完全的失衡。他必須學習如
何傳給空檔的隊友，一旦他這麼做的話，球會回到他手上的。就某些地方來說，他會聽我
的。而在其他地方呢，他從沒真正地去聽別人怎麼說，不是嗎？」
當湯帥在球季中突然離職後，Phil 重返湖人的傳言聲四起。就一個同時身為 Phil 和
Kobe 長期的導師和知己的 Winter 來說，這聽起來太諷刺，但也有趣。
Kobe 當然需要有人的幫忙，而 Phil 也要找一支球隊能融入他的三角打法。那麼呢，
Kobe 是再適合三角戰術不過的人選，Phil 又是三角的純正招牌。於是。他們都需要三角
戰術，而且他們彼此需要。
Kobe 需要 Phil，Phil 需要 Kobe。
(從湯帥離職後 Kobe 和 Phil 間種種的互動傳聞板上先前有許多相關報導，這裡就省略
原文中關於這段期間發展的敘述，下面將直接跳到兩人在七月間的會面)
兩個人在七月終於在湖人的辦公室見了面。根據 Winter 的說法，會面中 Kobe 開門見
山的把他對 Phil 一些所為的感受告訴了對方。這是兩人重新建立起信任基礎的第一步。
事實上在多年前 Phil 也曾經歷過類似的場合。1991 年，在 Sam Smith 寫的 The
Jordan Rules 一書背後，Phil 以匿名的方式提供了不少素材。結果這本書關於 Jordan
和 Jerry Krause 兩人不怎麼正面的呈現激怒了兩個當事人。
在目睹兩人的怒火後，Phil 把消息外露歸罪到他的導師同時也是助理教練的 Johnny
Bach 身上。最終，這個一身都奉獻給籃球的老好人就被球團給開除了。只是球團那邊從沒
有解釋這方面的原因。就在 Bach 被突如其來的解聘後一星期，他的心臟病發作了。
到了 1998 年，Phil 當年的行徑已經為人所知。這一年他和 Bach 有了一次會面。事後
Bach 不願意透露他倒底跟 Phil 說了些什麼，只表示他很清楚地向 Phil 表達了對他過往
卑劣行徑的感受。
而現在，Phil 又再度面臨相似的處境，這次是在湖人球團的辦公室。
Kobe 在公開場合不想多談他跟 Phil 的事。縱使說 Phil 對他的公眾形象有影響，Kobe
自己曉得他所做的一些行為對他的傷害更大，像是在科羅拉多的性侵害官司。
「我真的不是會去想我的形象怎樣。那些對我持負面態度的人，他們並不瞭解我。如果
他們有機會跟我相處，不管是怎麼樣的形式可以去認識我，在那之後他們可以自己去做判
斷。我想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們會明白的。人們會看到真正的我，還有那倒底是個什麼樣
子的人。」
人們對他們兩個日後的相處會不會重蹈覆轍很感興趣。Winter 顯得很樂觀，「Phil 會
對 Kobe 採取完全不同的相處方式。我想他會多花些時間跟 Kobe 私下相處並且讓他多參
與比賽的策略擬定。Kobe 會喜歡這樣的。先前 Phil 把他排除在外，因為當時他覺得大歐
比較重要。現在不同了。」
另一樣會改變的事情是湖人三角戰術的樣貌。當大歐在的時候，三角打法是有點走味的
。Winter 說，「我們需要花大部分的時間把球塞進去給 Shaq。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就會
非常生氣而且大叫『把球給我!』。當有個像 Shaq 的球員在場上時，這是必須做的事，但
這剝奪了其他球員的發揮空間。我們必須去適應 Shaq。Kobe 他自己試著用他的方法來做
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他把球傳進去給 Shaq。Shaq 也有把球分給 Kobe。如果不是他們兩個
能配合得好的話，我們不會贏到那三次總冠軍。但大歐的那種態度是一直存在的。」
Winter 說現在球仍然會往裡頭送。但球隊的進攻將會比 Frank Hamblen 在季中才匆忙
啟用三角戰術來得好許多。「Frank 並沒有充足的時間去灌輸球隊這種進攻，那應該是在
季前訓練營要做的事情。這對他來說很不容易，因為他很瞭解三角，不過隊上又有對三角
不熟悉的新成員。當其他球員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Kobe 就必須要自己來。Kobe 的確
試著做太多了，但在要贏球的壓力下他被逼得不得不這麼做。當球到 Kobe 手上時，他必
須靠自己的力量來打。」
在三角發揮效用的情況下，球傳往禁區後其他球員開始走位，然後從中鋒那兒接到傳球
。「雖然 Shaq 已經不在了，但球還是會往裡送。我們會回到過往在芝加哥時期三角的面
貌。那時我們的中鋒是 Luc Longley 跟 Bill Cartwright，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想自己得分
的球員。他們很樂於分球。」
即使說 Kobe 是現今聯盟中最瞭解三角戰術的球員，Winter 仍不敢打包票 Kobe 在這套
打法下這個球季一定會發揮得很好。「他的一些壞習慣已經根深蒂固。壞習慣是很難被改
變的了。Kobe 有非常棒的身體條件，然後他想要做正確的事情。這才是重點。如果他能培
養適當的領導風格的話，這將會很重要。這也就是 Phil 來的原因。」
在上個賽季中，Winter 曾經擔心球隊的挫敗會在身心上重重打擊到 Kobe。不過到了球
季結束後，Kobe 很快又從眼中噴出他那求勝的火焰。他每天早上六點半出現在湖人訓練館
開始嚴苛的自我訓練，到了八點之後，他就做一連串的舉重去了。
Winter 說，「他真的是有受到刺激。我希望他不要操過頭了。」
「我覺得看他如何去應付這個球季會是件有趣的事情。去年他學到了些教訓，這讓人擔
心他會不會一下給自己太多壓力。他總是那樣的，覺得他必須要去證明他自己。他是有那
種我要去證明我是有史以來籃球打得最好那樣念頭的人。那有點瘋狂。他只需要上場並且
去享受比賽的樂趣就好了。」
Note：文章參考 Roland Lazenby 即將出版的新書「The Show」當中提及 Kobe 與 Phil
的段落。這篇的參考價值在於 Lazenby 對兩個人都有接觸的經驗，他先前分別為
Phil 和 Kobe 寫了「MindGames」及「Mad Game：The NBA Education of Kobe
Bryant」(後面這本應該就是台灣市面上有販售的一本 Kobe 奮鬥傳記云云的原文)
。另外文中大量引用對兩人都有深知的 Tex Winter 說法，也是花時間翻譯的主因
。請注意，文中大部分地方是參考原文做中文翻譯，但也有些改寫的地方，節錄原
文請參考：http://forums.lakersground.net/viewtopic.php?t=9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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