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小子-歐文自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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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一球改變了我的人生
那是1998年二月的一個寒氣逼人的早晨,我和爸爸早早踏上切斯特高爾夫俱樂部
的發球區。雖然作為常客,我對這裡的規矩比誰都清楚,可是這一天我還是冒著
違反紀律的風險沒有把手機關掉。的確,我在等待著那一個盼望已久的電話。
那段時間裡媒介盛傳我很有望被招入國家隊,但我一直認為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
誰都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知道那能否算是一種煎熬。手機鈴聲終於響
了,電話的另一頭是利物浦隊教練組的杜格·裡弗摩爾。他果然給我帶來了好消
息:我入選了英格蘭隊,將參加幾天後對智利隊的友誼賽,而當時我還只是一個
作為利物浦隊正選尚未踢滿半個賽季的十八歲的新手。通常我並不是一個易情緒
激動的人,但那一天接完電話後我實在是興奮不已,那是我終生難忘的時刻。在
接下來的不到十分鐘內我的手機接連響了至少有二十多次,同事和朋友們都爭先
恐後地向我表示祝賀。
最後,出於對其他高爾夫球友的尊重,我終於關閉了自己的「熱線」。當時落後
於我好幾桿的爸爸也撿了個便宜,沒有再像平時那樣成為我的手下敗將而輸錢。
在97—98賽季開始前我給自己確定的目標是成為利物浦隊真正的一線隊員,慢慢
積累聯賽的經驗,繼續前鋒的學藝之路。當然入選國家隊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
當時那在我看來是一個最少也要等兩年的長遠目標。聯賽打響後我獲得上場機會
並開始不斷有進球,我心裡就默默地想:在俱樂部的優異表現使像阿蘭·希勒那
樣的前鋒成為了國家隊的一員,為什麼下一個就不會是我呢?
在國家隊我受到了老隊員的熱情歡迎,這使我信心更足,很快進入了角色。我始
終對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因而有從不退縮的膽量,在十八歲零五十九天時穿上
英格蘭隊的球衣並非只是為了打破紀錄,當時我已完全具備在國際賽場上闖蕩的
能力。剛入隊時給我幫助最大的要算是阿蘭·希勒和保羅·默森,他們向我傳授
了不少國際比賽「須知」。如今他們都離開了國家隊,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孤單
,裡奧·費迪南德和我非常要好。現在國家隊裡的利物浦隊員越來越多,我又添
了傑拉德、赫斯基等夥伴,因而更有如魚得水的感完。
在十五歲、十六歲、十八歲、二十歲和二十一歲組的英格蘭隊,我首次上場都有
進球。不過對智利的比賽我沒能再現「開門紅」。但踏上溫布利草場的那一刻絕
對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重要里程碑。次日輿論對我的評價還是挺令人鼓舞的,我開
始瞄準更高的目標——代表英格蘭隊出征世界盃。
在摩洛哥的卡薩布蘭卡,十八歲零一百六十四天的我成為了英格蘭有史以來最年
輕的得分手,我越來越相信在國家隊飛往法國的專機裡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座
位。
法國世界盃並沒有以我所期望的最好方式開始。雖然媒體為我能被列入正選而大
造聲勢,但我還是不得不甚受替補的現實,然而我始終堅信自己不會只扮演看客
。果然,在對羅馬尼亞的關鍵一戰中我的機會終於來了。剛被換上十分鐘我就成
功破門,第二天英格蘭的大小報紙都針對霍德爾打出了「我們早就對你這麼說」
的標題,記者們對我的興趣也一下子劇增,就此我還有個小趣聞。那是在大賽休
戰的一天,我和希勒、謝林漢姆、斯科爾斯被獲准打幾桿高爾夫。外界早就聽說
我是個不錯的球手,結果當我們正準備開球時發現身邊已架起了如林的攝像機。
不用說也能猜到,我的第一棒偏出目標足有十萬八千里,希勒笑著對在場的人說
:「你們瞧,神奇男孩也不是樣樣都行!」我的後面幾桿打得很出色,我回頭對
記者們說:「我敢打賭這肯定不會上今晚的電視節目。」果不其然,英格蘭的觀
眾們在自家的電視屏幕上所「欣賞」到的只是我名不副實的高爾夫水平。
言歸正傳。小組出線後的英格蘭隊正雄心勃勃,可在聖埃蒂安就遭遇了勁敵阿根
廷,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相信無需我來陳述。我在那場比賽中的進球在電視上重
播了上千回,在對我的採訪中它也被提及無數次,但我至今從未感到過厭倦,那
麼還是讓我們再回顧一遍:我接到貝克漢姆的傳球,停球動作完成得不錯而且甩
掉了頭一個盯我的後衛,我靠右腳外側控好球直奔對方球門,對衝上來的又一名
後衛來了個「人球分過」,當我獨自面對門將時我明白這一球絕對不能錯過,然
而此時我在餘光中看到有一個球員從我身邊大步衝上來,心裡受了一驚,好在我
很快認出那是斯科爾斯,我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傳還是射?答案很明確
,我心裡在想自己「長途跋涉」衝到這裡,現在射門得分的只有我!
和其他英格蘭隊球員一樣,賽後我也對出局而感到沮喪,特別是為自己的進球未
能改變球隊的命運而不服。在回英格蘭的專機上我的手機又響了。電話那頭。一
個朋友衝著我大聲說:「你意識到自已幹了什麼嗎?!這一球將改變你的一生!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說:「我想我是完成了一件有點特別的事。」的確。世界杯後
的「歐文熱」完全超過了我的設想。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一夜間成為了英格蘭的中
心,被拿來與羅納爾多作比較,看誰是地球上最好的足球運動員,甚至獲得了新
貝利的稱號。我想我這一輩子都將與這一球難解難分。
2000年的歐錦賽是英格蘭隊所經受的又一個考驗。全隊雖然信心十足,但預選賽
的結果給我們接連潑了幾盆冷水。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主場被保加利亞逼平的那場
比賽。全隊都沒有逃過記者的筆槍舌箭,被反覆提出的問題是「國家隊是否有屬
於歐文的位置」,或是「歐文是不是希勒的理想搭檔」。受輿論大讚後又一下子
幾乎要被貶出國家隊,這給我上了很有意義的一課。
對希勒與我組合的非議一直延續到了大賽揭幕,而英格蘭隊這一次失敗的後果可
以說在很大程度由凱文·基岡承擔了。媒介對我的評語是球技尚不過硬,特別是
左腳技術不過關,這只是因為我在一場比賽中有一次控球失誤。有時我實在難以
相信給我挑刺的和幾個月前幾乎要把我捧上天的竟然是同一群記者。
除了那著名的一球外,在國家隊的另一場讓我驕傲的表現要算是5:1對德國的歷
史性勝利。上演帽子戲法也許是前鋒們賽前經常做的夢,但在現實中美夢很少成
真。慕尼黑之夜完全超出了我的夢想,雖然賽前隊員們對取勝挺有信心,但誰都
沒有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全隊那天的表現都可以得滿分,我們證明了今天這支英
格蘭隊之優秀,不僅成功出線,而且更加自信。我們有奪得世界盃的能力,至少
英格蘭隊將是一支不可小視的力量,我希望這一次能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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