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弗格森自傳》Managing My Life (六之2)
第六章-2:無情的幻想 (Shattered dreams)
我現在已經參加了三場「老對頭」比賽,雖然我從童年就是流浪者的支持者,知道
這些比賽的重要性,但我從來沒有想到這些比賽對球員的壓力那麼大,感到肩膀上好像
壓著千斤重擔。在上場之前,休息裡的緊張氣氛產生了一種沉重的寂靜,每個人都在為
即將到來的比賽作精神上的準備。對凱爾特人比賽使隊員的精神高度集中,目標一致,
這在其他的比賽中常常是沒有的。在那些比賽中,球員的才能常常由於團隊精神不足而
無從發揮。無論如何,我們在聯賽中取得了一系列的勝利,西蒙教練在場上得到的支持
肯定比在董事會得到的多。
一個星期二的中午,當我們訓練後回到體育場時,看到電視轉播車停在伊布羅斯球
場門口,還聚了一堆好奇的人。西蒙教練被解雇了。這使我感到震驚,失望甚至害怕。
流浪者俱樂部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球隊在聯賽中未輸一場,排在榜首。我們被告知,更
衣後留在休息室裡等消息。一小時以後,戴維-懷特過來,面帶難色地說,他暫時負責。
過了一天,我去見賽斯,告訴他我想走了。賽斯狂怒地把我拖進空無一人的健身房,狠
狠地訓斥我一頓,弄得我目瞪口呆。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鎮定的人。
「你的事業剛剛開始,你想把它全毀了嗎?」他對我喊。「你以為西蒙想讓你這麼
幹?你能為他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好好踢球。」
我懷著沉重而混亂的心情走開了,但是賽斯的話也在我的身上起了作用。那天晚上
,在伊布羅斯與科隆隊進行歐洲聯盟杯的比賽時,我踢了一場在流浪者最好的球。我獨
得兩分,還有一個球不知什麼原因不算(這好像是老生常談)。我的第二個球是我最漂亮
的頭球。在我們的左後衛馬西森向對方底線突進時,我在三十碼外向對方大門衝過去,
在禁區邊和球相遇。這是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的模範搶點射門,在我飛身頂出後,球像
炮彈一樣從十八碼外直飛球門上角網中。我們以3比0獲勝。突然,我們又是一支偉大的
球隊了。戴維-懷特對這場比賽並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像常常發生的那樣,上層
變動往往給球隊一種推動力。
我在對歐洲的比賽中,發揮得很好,對德累斯頓,我左腳凌空射入一球,結果1比1
踢平。但是我知道,下一輪在德國客場對有三名世界盃選手的科隆隊,不好對付。我不
知道的是,在這場比賽中,懷特會像卡寧漢那樣,派給我一個盯人的角色,這次是德國
國腳韋伯。我想我對這個艱巨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在踢平後我被替換下場時,懷特表揚
了我。在加時賽中,漢德森射入一球,使我們進入四分之一決賽。
我們繼續保持不敗記錄,在聯賽中領先,但是很難說新教練對我們的打法做了什麼
改變,訓練的方法也是照舊,還是跑道上的練習和沒有獨創性的體操。在其他俱樂部已
經開始改進的時候,像流浪者這麼大的球隊還在固不自封,實在荒謬。
在新年和凱爾特人隊的對陣中,我因為上一場比賽得到紅牌,這次沒上場。凱爾特
人隊在2比0領先後,門將接連失誤,讓我們扳平。直到復活節期間,我們仍然保持不敗
,對拿下聯賽冠軍越來越樂觀。但是在蘇格蘭杯賽的四分之一決賽中輸給了哈茲隊,極
大地打擊了我們的信心,那是我在流浪者隊踢得最差的一場球。在歐洲聯盟杯四分之一
決賽對利茲隊的比賽,也是讓人沮喪。在主場0比0踢和後,客場0比2失利。第一個球是
對方頭球射門時,我用手擋住,被罰點球。失望的氣氛籠罩著我們,在媒體質疑我們是
否能在聯賽中堅持下去的壓力下,我覺得懷特頂不住了。在我們剛剛擺脫敗給利茲聯隊
的陰影時,凱爾特人主教練喬治-斯坦在報紙的訪問中,聲稱流浪者將獲冠軍:「冠軍現
在是流浪者的了,除非他們不想要。」他在我們身上加上了一個不勝負荷的重擔,使我
們一落千丈。斯坦用他的經驗和詭計來對付只有一年主教練經驗的戴維-懷特,後者根本
不是對手。我永遠忘不了斯坦策劃出來的那些報紙標題,這個詭計立刻留在我的記憶裡。
凱爾特人和流浪者各有兩場比賽尚未進行,雖然我們保持不敗記錄,積分領先一分
,冠軍落入誰手還是未知數。在倒數第二場比賽,我們客場對科爾馬諾克,凱爾特人主
場對莫頓。在比賽快結束時,我們射門得分獲勝。我們的球迷擁入場中告訴我們,凱爾
特人0比0踢平。我們當時跳舞慶祝,到了休息室,我們又聽到使人震驚的消息,斯坦的
隊伍在補時幾分鐘,進球取勝。「走運的兔崽子」是我們能說的最文明的話,但是我們
最後在主場對阿伯丁如獲勝,還能捧杯。
我忘了我的名字,也忘不了那場決定性的比賽。流浪者隊的球迷大軍期待著目睹我
們加冕,把伊布羅斯擠得爆滿。大衛-史密斯帶球前進,表演了他的拿手好戲,把球踢進
門邊角,使我們領先。接著我們大兵壓境,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得分。這時,我們的門將
索瑞森在附近沒有對方球員的情況下,一個很容易的高球沒接住,使比賽成為平局。整
個球場目瞪口呆。球員犯錯誤,還能挽救,但是守門員出漏子,就很難挽救。中場在休
息室,索瑞森坐著低頭不語,你不由地會感到同情。那天下午,他再也沒有恢復鎮靜。
但我們似乎可以容忍他的錯誤,在下半場一開始,我們就對阿伯丁大舉進攻。九分鐘以
後,我頭球得分使獎盃再度握到我們這一邊。不久,他們有中衛野蠻地把我拉倒,衣服
都快扯下來了,但沒判點球。以後就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阿伯丁在一次進攻中,右路
下底傳中,他們的中鋒大衛-約翰斯通射門,球從索瑞森的手中進門得分。在最後一分鐘
,他們又是一次右路下底傳中,伊安-泰勒射門得分,3比2。這場比賽、冠軍還是我們的
,但不敗記錄全都完了。
不出所料,流浪者的球迷非常生氣。休息室的窗子給打破了,抗議的人群在球場大
門口聚集了好幾個小時,使球員只好待在裡面,等待事件平息下來。我以前在聖約翰斯
通的一個隊友從澳大利亞來看我,約好在門口碰頭一起出去,現在看來不可能了。我冒
險伸出頭找到他,讓他把車開到門口,我好衝出去會合。正當我鑽進他的車裡時,腳肚
子讓球迷狠狠踢了一腳。我不怪他們,我和他們一樣失望。
四天以後,那個賽季的最後比賽結束,凱爾特人以2比1擊敗丹弗萊恩。流浪者的失
敗遭遇到媒體越來越嚴厲的批評,一些報紙把矛頭指向了我。更嚴重的是,伊布羅斯周
圍和其他一些球迷聚集的地方,有關凱西宗教信仰的流言開始蔓延。我知道這些臭大糞
都是從威利-阿利森這個宗教狂的公關嘴裡散出來的,他明顯地認為,和天主教徒結婚的
人,不配在流浪者踢球。後來,在我們第一個兒子出生後,阿利森散播說,馬克是在天
主教堂施洗的。對一般人來說,孩子在什麼地方洗禮(實際上是在蘇格蘭教區教堂),
和父親在哪個球隊無關,但是阿利森這個病態的偏執狂就準備在這上面造謠。
這段時間對我來說難以忍受,當俱樂部夏天去丹麥比賽時,情況更加惡化。一天,
我在哥本哈根發現蘇格蘭的報紙刊登「弗格森在流浪者隊完結了」的消息,這使我非常
憤怒。我直接去找懷特,他沒防備,就承認了這是阿利森幹的事。我氣沖沖地在酒吧裡
找到一個熟識的記者,商談如何對付這種誹謗。雖然我不常喝酒,那天下午例外,喝過
了量。回到旅館,我就在餐廳找到阿利森,開始讓他知道我對他的看法。隊友們把我推
回房間。當他們開門出去時,我看到阿利森在門外,又過去把他一頓臭罵。隊員們拉我
到床上,幫我穿上睡衣,讓我睡覺。他們一走,我又爬起來,穿著睡衣下樓接著罵阿利
森,直到大家又把我弄回床上睡著。第二天訓練時,我還迷迷糊糊。不管教練怎麼看我
的行為,他肯定知道喝醉酒不是我的天性,是阿利森卑劣的行徑導致的。
在夏季巡迴賽中,我只作為替補隊員上場一次,所以我在這個賽季裡心情焦慮。雖
然我的收入在減少,我還是不停地找阿利森算賬。畢竟,我在整個賽季進球最多,共有
二十三個球,打了一些漂亮的比賽,而且總是為球隊竭盡全力。在我分析輸掉聯賽的原
因時,回答是簡單的:我們球隊沒有凱爾特人隊的集體主義精神。我們有很多優秀的球
員,但是在緊急關頭,他們缺乏斯坦主教練在凱爾特人隊裡注入的那種勇氣和團隊精神
。最明顯的是,威利-漢德森與羅尼麥金農之間的不合。他們不斷地報怨對方的工資太高
,並尖刻地辱罵對方的妻子。威利還聚眾賭牌,使不少隊友常常輸掉大筆的錢,一次可
達2000—3000鎊。懷特主教練和一些隊員稱兄道弟,無法在俱樂部執行嚴密的紀律。當
主教練手下有很多天才的球員時,嚴格的管理常常會取得驚人的成就。我非常想看到優
秀球員發揮出他們的潛力。我和他們在休息室裡建立了牢固的友情,我喜歡在流浪者踢
球。我相信,如果有更好的組織和團隊精神,我們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我在那年夏天的疑慮得到了證實。說1968—1969年賽季對我是一場災難,一點也不
過分。我知道俱樂部的主席勞倫斯在阿利森的影響下,不會願意僱用我;很明顯,無能
的懷特主教練也會遵從他們的意願讓我走人。在賽季前的訓練快結束的時候,他叫我到
辦公室通知我說,流浪者將買下西波年隊中鋒科林-斯坦,作為交易的一部分,我將轉到
西波年隊。懷特信心十足的樣子表明他以為我會卑躬屈膝地接受,但是我告訴他我不打
算離開。對此,他一連好幾個星期讓我和後備隊員一起訓練。後來有一兩天,他的態度
突然好轉,我知道他又有什麼新點子。果然,他建議讓我到愛丁堡去見西波年的主教練
。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和他們簽約,所以會面當然沒有結果。
雖然我拒絕被典押出去,流浪者還是以10萬鎊簽下了科林-斯坦,這使我在隊裡的地
位進一步下降。但是在賽季的時刻,球隊踢得不理想,我又上場了,而且踢得很好。在
歐洲聯盟杯對畢爾巴鄂隊的四分之一決賽中,我雖然踢進第一個球,而且在場上起了重
要的作用,下半場還是被換下來。觀眾的噓聲讓教練知道了他們對換人的不滿,我本人
也非常失望。但是下一個星期六,我遭受到更大的打擊,在蘇格蘭杯與阿伯丁的半決賽
中,根本沒讓我上場。
流浪者勝了阿伯丁,在決賽中又要和凱爾特人見面。科林-斯坦因傷不能參加這場決
賽,我整個星期都在猜測會不會讓我上,直到星期五早上,才通知要我上。但是那天下
午的戰術安排又使我的心沉下去。
「簡直沒法讓人相信。」教練佈置戰術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他讓我們兩個主力後衛
盯住凱爾特人的兩個自由前鋒奧德和康奈裡,這樣,我們的兩個前衛就要對付速度極快
的查爾諾和林諾克斯,這是一個災難性的安排,給查爾諾和林諾克斯留下了盡情發揮的
極大空間。最後,麥金農又提出對方麥克尼爾在角球時的頭球威脅問題。他對自己對付
麥克尼爾沒有信心,建議我在角球時盯住他。對此我並不高興,指出麥金農要比我高出
兩三英吋。但是我還接受了這個任務,認為麥金農要先去搶球,一些球員要求隊長約翰-
格裡格去和懷特教練談談他對整個戰術的看法。
「你必須對他講,不然,我們只能任人宰割。」我對約翰說。
但是格裡格不習慣調停,因為表達不同意見不符合他的性格。對糾正主教練的愚蠢
沒有做任何事情,我們只有任人宰割。我必須承認,麥克尼爾頂進的第一個球我有責任
。這場比賽,我們以0比4慘敗。在比賽開始才幾分鐘,我在角球時就沒有看住麥克尼爾
。可是,麥金農沒有出來搶球,也同樣是明顯的失誤。另外三個球證明了我們戰術可笑
的無能。林諾克斯和查爾諾把我們的防線拉開,奧德不斷地引走我們的右後衛,使甄梅
爾從凱爾特的左翼自由自在地向我們進攻。我們防線的空當可以走過一大隊公共汽車。
戴維-懷特的無知遭到喬克-斯坦大師無情的懲罰。
在那個年代,伊布羅斯必須要找個替罪羊,我知道我正合適。星期一早上,懷特叫
我去辦公室,問我是否向媒體批評了他。我照實告訴他,很久以前,賽季剛開始時,我
和一個記者談過要把我趕到西波年的事。他接著告訴我,我將不能參加和紐斯爾進行的
歐洲聯盟杯半決賽(流浪者積分以0比2落後)。這對我又是一個淒涼的夏天,但我不在
意,因為我比懷特更堅強。我對他的評價是:雖然不是個壞人,但是從根本上來講,很
軟弱。我同情他,但是對他不理會我的努力而不能原諒他。隊友和球迷們都知道,我對
穿上流浪者的隊服感到多麼驕傲,為球隊有多麼賣力。我在伊布羅斯的日子裡,球迷對
我非常支持。在1969—1970賽季,他們都在問出了什麼事。
吉姆-巴克斯特,蘇格蘭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天才之一,將要從諾丁漢森林隊回到流
浪者隊,這個新聞使整個格拉斯哥都振奮起來了。對於他能在俱樂部起到什麼作用,人
們的意見不一樣。吉姆雖有令人眼花繚亂的技巧,但已經有好幾個賽季在走下坡路,可
是他的天賦那麼高,沒有人懷疑他能把光榮帶回伊布羅斯。我們主要擔心的是懷特主教
練的能力,是否可以控制住這個以不守紀律聞名的天才。有關吉姆喝酒的故事數不清,
但我只見過一次。在一次客場比賽後,我們一些球員聚集在格裡格的房間裡,喝一兩杯
啤酒,這時巴克斯特走進來,拿著一瓶朗姆酒、幾瓶可樂和一個大杯子。不到一個小時
,他把整瓶酒都喝完了。一些同伴說,他晚上又出去玩。
不過公平地講,他在1969年賽季前比誰都賣力。我發現他是一個非常好的隊友,為
人大度,對比賽有精明的見解。賽季開始後,立刻很明顯,我作為流浪者球員在事實上
已終結,我被從第一隊分出來,有一段時間和初學者一起訓練。助理教練克雷文是個令
人愉快而且有趣的老球員,他並不歧視我,不斷地鼓勵我,甚至有一次委託我組織初學
者的訓練。懷特看見後,就讓我自己一個人訓練,他想讓我屈服,但沒有用。每天我在
跑道上拚命練習,然後到地道裡對牆踢球,把球上印的一些數字作為目標。有一天早上
,我正對牆踢球時,阿利森來了,我猜他是看我垮下來沒有,實際上,他停下來告訴我
他得了癌症。我一點也不可憐他。
我在流浪者的最後階段,備受屈辱。我被懲罰到第三隊踢球,與格拉斯哥交通隊和
格拉斯哥大學隊這類業餘球隊比賽。那些不像我受到那麼大壓制的人,也許已經看出,
懷特的統治也不穩固了。流浪者管理層的一些人,特別是前功臣鮑勃-麥克菲爾和威利-
索頓都在道義上給我大力支持,讓我堅持下去,但我沒能從他們的話中領會更深的含義
,他們當然不會明確表明主教練的職位不保,而我在壓制之下的精神不振,也就聽不懂
那些暗示。1969年11月,我正處於低潮時,巴克斯特告訴我,他和諾丁漢森林隊的教練
吉列斯談話時,吉列斯問我為什麼不踢球,巴克斯特肯定為我說了好話。幾天以後,懷
特叫我去他的辦公室,談諾丁克要我轉會的事。
我知道我一定要走,但是我向懷特做出最後的挑戰,說如果流浪者不付我百分之十
的轉會費,即2000鎊錢,我就不走。懷特大發雷霆。但後來在俱樂部副主席的干涉下,
同意付我這筆錢。凱西不想離開蘇格蘭,但他知道我的處境,所以向往常那樣堅定地支
持我。第二天我去見懷特,談去諾丁漢報到的事。我以前在丹弗萊恩的上司,現在福爾
科克隊的主教練卡寧漢,正在和懷特通電話,要讓我去福爾科克。我已經打定主意去諾
丁漢,福爾科克是蘇格蘭的乙級隊,我不想降級。但是我還有時間和卡寧漢在電話交談。
「聽著,阿歷克斯,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卡寧漢說,「先別動,我這就開車
來。」一小時後,他來了,給我的條件有些不可思議。我很為難,就問凱西的意見。
「是不是這樣就不用離開蘇格蘭?」這個問題的意思就是同意。我打電話給吉列斯
極力抱歉改變了主意。這樣,我就去了福爾科克的布羅克威爾球場。
下一個星期三的晚上,流浪者在優勝者杯的比賽中,輸給了高尼克隊。我看了這場
比賽,這時才開始明白索頓對我講的話的含義。第二天的《每日快報》上,威利-瓦德爾
撰文批評戴維-懷特,標題是:《戴維這個孩子》。那天還沒過,懷特就被炒了魷魚。一
個星期以後,瓦德爾成為流浪者的教練,我去取我那2000鎊時,瓦德爾對我的離開表示
非常失望。如果我沒有走,會怎麼樣?瓦德爾一向認為我是優秀球員。他和我是一類人
——堅定、一心一意、不會被年邁的董事長所左右。幸運的是,他以後還會對我的足球
事業有幫助。
自傳內容是轉載自 http://tinyurl.com/yhta4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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