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對二期Florentino Perez的轉會討論。
我覺得人事就像打撲克。不是擲骰子也不是下棋,不是純粹的運氣、也無法純粹的計算。
你無法掌握你手上拿了什麼牌,畢竟你的牌可能是從上個玩家那繼承拿來的,沒得選擇。
而新創公司或是沒名氣的小俱樂部也很難湊到滿手王牌。但即便這輪手風不順,但也許下
一張摸到的會是好牌,再不堪,至少得想點辦法把手上的爛牌打好。小三小四是弱牌,但
如果能湊出順子或同花,也會有一搏的機會。
皇馬作為所謂的「二十世紀最偉大俱樂部」。在轉會窗口的人肉市場上,總是能取得優勢
的地位。幾乎已經可以說You can never say no to Real Madrid了。我們總是能聽到某某
球員「從小的願望就是為皇馬踢球」或是「有些俱樂部你總是無法拒絕的」這種說詞。皇
馬的建隊哲學不需要是「牌爛有牌爛的打法」,而是想辦法直接湊齊一門好牌。
You can't buy class!但是冠軍可能真的是買得來的!Chelsea, Man City, PSG這些新貴
球隊,用買賣代替培養。也許你覺得足球這麼沒格調很無聊?但也有很多人相信沒有冠軍
會更無聊。今年Chelsea買了一條新的中軸線:Courtois, Cesc, Diego Costa,馬上把去
年的問題解決了,打下英超冠軍。FP在買Figo, Zidane和Ronaldo的時候,球隊也還沒出
啥的紕漏。所以我想「買球星」和「影響球隊競技能力」之間沒有什麼因果關係。甚至應
該說,全歐洲的豪門不管是為了商業化還是為了競技力,買球星都是必然的。
我想上一段幾近廢話。應該沒有人會否定這個結論。除非你對農場或本土化有特別浪漫的
偏好,不然找更好的球員加入球隊是應該接受的。但問題的癥結點不是該不該買,而是怎
麼買。很多人詬病皇馬的是:為了商業而買入一些其實不適合球隊的球員。同時為了買進
這些不適合球隊的球員而把適合球隊的球員擠壓出去。
再更進一步的對特定的賽季和特定的陣容討論前。我想先聊青訓和直接買現成球星之間的
爭論。青訓球員的優勢在於:忠誠、球迷對他們的支持、不用花多餘的轉會費、躲開戶口
本的問題。但這都不保證青訓球員能和一線隊完美接軌。看看各大聯賽的豪門,青訓球員
所佔得比例,他們當中又有多少人能站穩主力?現在對青訓的嚮往我認為是這幾年來拉馬
西亞對巴薩一線隊的貢獻所致。但除了巴薩之外,其他豪門球隊都沒能做到這點。由於球
員流動的國際化、對正太、小妖的各種巧取豪奪,像92梯曼聯或94-95 Ajax的歐冠班底的
事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了。反過來看,皇馬的青訓也不差,對許多中下游球隊輸送了人才,
不時也出些球星。但青訓球員要能在皇馬站穩腳跟實在太難了。如果說皇馬現在的建隊哲
學是把全世界最優秀的球員納入旗下,那這些年輕人就要證明自己能和這些全世界最好的
球員比肩。很遺憾的,能給他們的機會不多,伯納烏球場的耐性並不特別好,皇馬對戰績
的需求也無法允許這種奢侈。從球迷的角度來看,你要相信皇馬B隊進球王,還是今年剛買
來的歐洲金靴獎得主?從現實的角度來說,現在的西甲是一場也不能輸的,你輸給下游球
隊或是只有拿到平局,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皇馬告別今年爭冠行列」這種屁話。這讓教
練在布陣上更不敢冒險。也許,七十分鐘,球隊三比零領先時可以讓小朋友上來跑一跑吧。
對球迷、對戰術、對實際的戰績考量,使得高層和教練都不可能在青訓球員上進行實驗。
13/14曼聯對Januzaj的崇拜正巧證明了這點。正由於教練、戰術、現有球員都無法改變球
隊沉淪,淪落至此的球迷才會將希望寄託在青訓小將的閃光能力挽狂瀾。如果青訓對皇馬
陣容的補充支援有限,那在外購球星時又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呢?
有些豪門是以教練的意志為收購依據的。Wenger當初能找來還沒成熟的Vieira、在老婦人
失意的「翼鋒」Henry,幾乎是點石成金般的把這些璞玉帶成了世界級的球員。後來還創下
不敗奪冠的紀錄。能清楚這些法國球員的斤兩如何,是Wenger的本事。但這些成就也得依
賴球會對這個剛從日本回來的教練的堅定支持。阿布在Chelsea的第一砲打得夠響,但拉涅
里沒能實現阿布的冠軍夢。接下來Mourinho帶來子弟兵Paulo Ferreira和Carvalho就很明
顯是教練的決定了。曼聯的佛格森爵士就更不用說了,慧眼識英雄的把一群青訓球員帶成
世界級巨星,也能買來Vidic, van der Sar這些低價股。當年從里斯本初出茅廬的小將,
竟然也敢讓他穿上曼聯傳奇的七號,從單車少年撐到最後開花結果。但對待他不滿意的球
員,不論是Stam和Beckham,老爵爺都敢直接把對方壓在板凳上或直接送走。
很遺憾的,無論是第一任還是現任的FP,換教練的速度都是不手軟的。del Bosque,約四
年;Queiroz,約一年;Camacho,約半年;Remon,四個月;Luxemburgo,一年;Caro,半
年;Pellegrini,約一年;Mourinho,約三年;Ancelotti,約兩年。洋洋灑灑列出的這一
群教練中,有的是自行求去的,有的是「看守」教練。但這都使得皇馬無法建立起一套長
期倚靠教練的意志為主的建隊哲學。
一般來說,當你的球隊已經幹得不錯了,只差了臨門一腳,那需要做的只是畫龍點睛、或
者未雨綢繆。像14/15賽季的Chelsea,前一賽季四大皆空,但幹得都還行,英超季軍,歐
冠四強。最大的問題是前鋒無力,原來的Torres和Ba在新教練的手下也沒能鹹魚翻身。被
找來救火的Eto'o也是廉頗老矣。中場的阻截能力還無法達到Mourinho的期待,不過他們在
冬轉找回來的舊將Matic可能是近幾年最成功的冬轉,有效的讓Chelsea的腰挺了起來。中
後場到前場的銜接不夠穩定,Ramires狀況下滑、Oscar不夠穩、Lampard也老了。所以隔
年夏天,Chelsea直接對症下藥,直接對個別位置撤換,Diego Costa有效補上了進攻火力
、Drogba和Remy也能當替補和未來栽培的新秀。Fabregas讓整個傳導活起來。Filipe Luis
作為Azpilicueta的替補,既可以彼此競爭,也能保持多線作戰的狀態。而Courtois的到來
也是促進球隊的新陳代謝。Mourinho已經把球隊帶上了一條軌道上,球迷和高層對他有信
心,也相信他「第二個賽季會幹得比第一個賽季好」,在備戰時要做的不是改變方向,而
是把老舊零件換掉、換上一個新引擎、添些燃料,確定球隊會在這條軌道上跑得更快更穩
定。在戰術上,你可以很容易的找到球隊之所以要買這些球員的理由。
皇馬沒有這種背景,我們換教練的次數太頻繁了。你可以說球隊急功近利。主席、高層、
球迷都沒耐性。沒拿到冠軍、拿到冠軍,但拿得不夠多都會被罵。能贏比賽不夠,還要贏
得漂亮才行。大比分比賽不夠,還要傳導華麗才行。所以對於整個球隊長期的規劃,與其
期待一個壓得住場面的教練,可能還是得靠主席本人了......
關於換帥頻繁這點,看起來像是皇馬的問題,但這個現象在現代足壇算是常態了。AC米蘭
、尤文、Simone之前的馬競、兩任魔力鳥任期間的車車都是如此。有些球隊會配合主帥買
人,像當時熱刺的AVB,照他的心意,用賣Bale的錢買了一堆人卻打不出戰績,接班的主帥
只能接手這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陣容。我們應該說像溫格、佛格森這種教練,在當今足壇
反而是少數。不過話說回來,皇馬的買人在我們這些沒有參與決策核心的球迷看來,俱樂
部官員的決策比重好像還是高於教練的......
一期銀河艦隊的建隊方向讓人有點摸不著頭緒。Zidane, Figo, Ronaldo, Beckham,好像
就是一股腦的把世界知名的進攻球員往陣容裡塞。有些事情其實問題已經產生很久了,比
如Hierro的老化在02/03就已經越發明顯了,這也導致了他賽季結束的被掃地出門。但球隊
並沒有提早針對後衛位置補強,在Hierro離開後也沒有做出對應的轉會挖腳。這也許才真
的是「青訓球員最好的時代」,Pavon, Mejia這些小將在後防線上必須挺身而出,因為這
個位置沒有其他新買來的球員。等到04/05賽季,其實可以看出主席想要補救球隊的陣容。
但沒想到買來的球員並不能很成功的融入球隊,我想這當中多少也有點運氣不好的成分。
誰想得到Woodgate是來養傷的、在義甲踢得風生水起的岩石會今非昔比?當然對於那年夏
天我們沒買到Heinze, Carvalho, Stam,隔年又沒搶到Essien,沒能在冬天慧眼識英雄看
上Vidic, Evra還是多少會感到有點可惜。
09/10賽季,Florentino Perez回歸。像是不滿自己前幾年的缺席。他這次不是一年一巨
星,而是蠻橫的在市場上橫衝直撞。當年的英超頭牌C. Ronaldo、義甲頭牌Kaka和法甲頭
牌Benzema在同一年加入了皇家馬德里。原本甚至有謠言說要把德甲頭牌Ribery也買過來。
如果不是皇馬,不是Perez,恐怕沒有人可以在轉會市場上如此強橫。別管08/09的陣容如
何了,FP就是來組建一支新皇馬的!皇馬應該重回聚光燈之下、成為世界上球星最多的俱
樂部。但在這些巨星之下,還買了些什麼人呢?Xabi Alonso,後腰大師,04/05就有八卦
說皇馬想買他了。這個遺珠之憾在利物浦打出身價,甚至創造了伊斯坦堡的奇蹟後重回西
班牙。Albiol,瓦倫後防的領袖與西班牙的未來之星。Arbeloa, Negredo, Granero則是把
在外踢得不錯的青訓球員回購。除了西班牙人之外,也買了在桑坦德競技表現不錯的年輕
阿根廷後衛Garay。
10/11賽季,是星光相對黯淡的一年。但今年的轉會也看得出FP是多麼信任Mourinho。今年
來的Di Maria和Ozil在來皇馬之前都稱不上是巨星。身價比起去年的大展拳腳顯得是低調
多了。除了這兩名日後大放異彩,甚至讓皇馬賺上轉會費的交易外。還找來了Khedira,一
名一期銀河艦隊時代你想不到會購買的德國全能中場球員。Carvalho,Mourinho找來填補
皇馬防線的老將。還有Pedro Leon和Canales兩個西班牙人,前者是在Getafe表現出色的邊
翼,後者則是又一名農場出產的天才小將。我相信這賽季的轉會參考了教練組許多的意見
,不然按照FP的習慣,沒有個展現他喊水會結凍的轉會他怎會善罷干休?
11/12賽季,沒有太大的動作。最貴的收購是三千萬歐買一名邊後衛,Coentrao,在葡萄牙
國家隊大放異彩的C羅隊友。Altintop,免費從拜仁拿到的土耳其萬金油球員。Sahin,在
多特蒙德踢得相當出色的組織型後腰。Varane,從法甲弱隊Lens來的年輕中衛,但由於轉
職行政的Zidane力薦,這名法國國家隊史上最年輕的隊長,讓皇馬至今還有著令別隊稱羨
的未來後防領袖。除此之外,還有Callejon,又一名回到母隊的前西班牙人隊翼鋒。
12/13賽季,沒啥大事。租來了要叫Mourinho老爸的Essien和花三千萬卻沒用到幾場,當年
被罵水貨,現在卻是皇馬最重要球員的Modric。再次,當時已經三十一歲的Diego Lopez因
為Casillas受傷,冬轉被急召回母隊。Diego Lopez臨危受命的表現贏得了眾人的肯定,其
實他當年在潛艇已經相當成熟,但他這次回來卻成為日後西班牙媒體、更衣室、Mourinho
和俱樂部高層之間磨擦的導火線。
13/14賽季,Mourinho離開了皇馬,Ancelotti入主。Florentino再次震驚世人,九千萬歐
收購英超第一人Gareth Bale。扣除像Messi這種挖不動的球星,Bale恐怕是當時市場上最
大的一隻魚了。除了大魚之外,買的人也有巴西小將Casemiro。今年也買了些西班牙人,
馬拉加的天才,西班牙U23的中場核心Isco。上個賽季皇家社會搶佔歐冠名額的關鍵,該年
西甲搶截王的Illarramendi。今年也把在勒沃庫森踢得很好,當選前年德甲最佳十一人的
前青訓球員Carvajal回購。
簡單分類一下這幾年FP購買清單上的球員。一、大牌球星,C. Ronaldo, Kaka, Bale都算
這種球星。二、西班牙球星,Xabi Alonso, Illarramendi, Isco算這種。三、潛力新秀,
Garay, Casemiro, Varane。四、成名青訓回購、Arbeloa, Callejon, Carvajal這種。
FP已經不是無腦買大牌了。我想他是有考慮皇馬在西班牙的定位的。在他第一任的時代,
你可以說「皇馬不只是西班牙的皇馬,是世界的皇馬」而他的球星政策把皇馬推向世界,
也推向非足球迷的視野之中。但在他第二任期間,我想「皇馬已經不只是世界的皇馬,也
是西班牙的皇馬」。作為和巴薩抗衡的雙雄,皇馬在國家隊的貢獻上相對太少了。尤其西
班牙這幾年在國際賽上的表現,難道就都是巴薩球員的貢獻嗎?為此,FP買了許多西班牙
籍球星加入球隊。青訓球員回購這點算是球員和俱樂部雙贏的局面吧,每個青訓球員的願
望都是為皇馬效力。而球會有這些根正苗紅但又兼具球技的球員壓陣,可以確保球隊的文
化和精神這種無形的事物可以傳承。而挖小朋友的部分是全世界都在做的,先挖先贏。
陸聞有篇說法是CR是皇馬目前的國王、頭牌;Bale是太子;James則是皇太孫。這種說法形
容的好像有點誇張了。但皇馬的年輕化和確保商業利益確可以從這些採買中看出。CR來皇
馬已經六年要邁入第七年了,也剛滿三十歲了。CR倚靠變態身體能力的打法不免讓人對他
未來的競技能力有點擔心,而作為目前世界的頭號球星之一,其他球隊的報價也是時有所
聞。但Bale的加入讓皇馬在商業和競技上都有補上CR空缺的可能。(雖然很多人不滿去年
Bale的表現,但我想當年大聖在英超的表現會讓人有這種期待)
從戰術上的增援來說,FP的手法也讓人比較看得懂。以Xabi Alonso為例子,從Alonso來皇
馬的第一個賽季開始,他就被確立成了核心,他的缺陣對球隊影響至鉅。對皇馬來說,從
長遠來看,得準備個Alonso的接班人,或現實點,也該為他的輪替或傷停做準備。為此,
球隊從多特蒙德買來了Sahin,在這個轉會失敗後,又從皇社找來了Illarramendi。而前幾
年的轉會八卦也傳過Gundogan,或今年傳過的Verratti。但要找到Alonso這種大師級球員
的替代品畢竟是困難的。皇馬針對後腰位置上的買人,我想不能說是成功的,但仍然可以
從這裡看出高層在競技層面上的未雨綢繆,而不像之前的單純收集球星。
對我來說,轉會必須要讓人找得出做這些決定的理由。比如說當年買Beckham我認為是不太
合理的。Beckham的確來皇馬後有許多優秀的表現,但以當時的陣型來看,右路已經有Figo
了。Beckham來皇馬會讓Figo移到左路,而這未必是適合的。當務之急的後腰位子卻沒有補
人,防線也有點盲信小將,沒有做什麼保險。結果我們會看到當年Luxemburgo號稱魔幻方
陣的4222,Ronaldo, Raul雙前鋒;身後是Figo+Zidane;後腰卻是拉Beckham和Gravesen來
打。我們或許會覺得這種陣型很奇怪,為什麼要買Beckham來打後腰?但或許這是巴西教練
當時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14/15賽季,我原本很擔心是FP發癲的再次開始。八千萬買來在世界杯時才暴紅的James。
賣掉了去年雙冠基石的di Maria,這我找不到理由來圓啊!di Maria打中場會在攻防兩端
瘋狂奔跑,這個眼泛桃花的哥倫比亞人有辦法嗎?Alonso走了之後要怎麼辦?攻防轉換會
不會癱瘓啊?好在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Ancelotti讓球隊擁有更多控球,減少需要防守的
時間。我認為去年的皇馬打得還算是不錯的,中間甚至拉出了22連勝。主要的問題還是在
Modric和James的受傷缺陣。
15/16賽季,Florentino Perez還沒大展身手。只有把Danilo的交易完成,然後把Casemiro
接回來而已。把Khedira賣掉也是大家都可以預期的事。而到目前為止,皇馬最大的交易是
把隊長Casillas交易到Porto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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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Casillas賣掉!這件事也許不那麼讓人驚訝,從Mourinho時代發生的齟齬;擁鳥、反鳥
派球迷的分歧;Diego Lopez的竄位和離開到去年不時發生的卡西被噓。這位在皇馬25年的
老臣在這幾年過得頗不平靜。在情感上,由於意識形態的不同,每個人對卡西離開的反應
也不盡相同,有可以想像的哀鴻遍野,但也有某些中國球迷說的球霸終於離開。
對我來說,我是覺得還好。守門員對戰術的影響相對少。目前主要的問題是de Gea的交易
談判看起來進展的不是很順利。如果de Gea不能來,Casillas又走了,皇馬在門將位置上
就沒辦法像之前那麼寬裕了。Navas在Levante和世界盃上證明了他是一個出色的門將,現
在也有傳聞說會從西班牙人找卡西利亞來。但無論是de Gea, Navas還是Casilla,可以想
見的是,皇馬球迷將在他身上必定會施加非常大的壓力,畢竟他們要接手的位子是皇馬這
些年來傳奇守門人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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