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 Entrepreneur 十二月封面
Entrepreneur是美國著名的商業雜誌
大威好強 居然登上十二月號成為封面人物
https://tinyurl.com/y89gawl7
https://www.entrepreneur.com/article/304413
Venus Williams如何實現他的創業夢
網球將他訓練成一個獨立、專注的機器,但他逐漸發現創業需要更多的平衡。
Venus Williams坐在會議室裡,身邊圍繞著工作人員。隨著時間過去,會議室裡開始閒聊
,大家竟沒有完全專注在手邊的工作上。Venus問「我們應該繼續開會嗎?」他的聲音柔
軟卻充滿力量,很快地大家便紛紛將注意力拉回來。
會議室通常不是網球迷們會聯想到Venus Williams的地方,但這裡卻在Venus的生活中占
據越來越大的比重。
時間到了九月中,距離Venus在美網輸給Sloane Stephens的四強賽已經過了兩個星期,在
這段時間裡,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商務會議,而他得將這些行程都安排進訓練和為亞洲賽
季的準備之間的時段。今天他的工作是關於自己的運動服飾品牌EleVen,EleVen正在蓬勃
發展,這幾年已經成長到原本規模的三倍,現在正與精品廣告公司NSG/SWAT合作,準備為
2018年春夏系列服飾出型錄,零售廠商和行銷公司們很快就會收到成品,今天他們正在瀏
覽最新的草稿。
NSG/SWAT的總裁在Venus看印出的草圖時,同時在平板電腦上放出一些圖像,他表示公司
為了回應EleVen之前的意見反映已經做出一些改變,並且作了重新拍攝照片的工作,而
Venus對於新照片感到很高興,特別是跟舊照片相比。「這些女孩們看起來真健康,他們
看上去不會滿身汗,頭髮也沒亂掉。」
Venus回答了我們很多他遇到的實際問題,他認為真正的女性應該看起來像是在做真正的
工作,而真正的工作是不會間斷的。他提到有一天他直接從健身房走進辦公室後,向他
的團隊們為了自己的滿身大汗道歉,他們都笑了起來,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並不是的
,他真的才剛完成訓練就直接來到辦公室,身上還穿著他親手設計的健身服飾。
Venus的時間是極其寶貴的,EleVen的首席營運長Ilana Rosen開玩笑說對Venus而言網球
只是一份兼差工作,而這份兼差工作卻需要他每天付出六小時的訓練時間和長達十一個
月的各地旅行。而且除了EleVen外,Venus還擁有室內設計公司V-Starr,他不只是掛名
而已,他經常在辦公室主導風格的定案,有時甚至在倉庫工作,除此之外他和Serena還
是Miami Dolphins的股東,去年也在加州的康普頓開設了Yetunde Price資源中心,這個
外展社會服務中心是為了紀念2003年他們在當地被槍殺的大姐。
當然,用傳統眼光看待這些工作的話,會認為Venus只是在為退休後的生涯鋪路,但事實
上,在2011年Venus宣布被免疫系統疾病Sjogren's Syndrome困擾後,儘管大家都預期他
將退休,他卻在2012復出、在倫敦奧運上奪得金牌。而今年三十七歲的他剛剛結束了一個
驚人的賽季,排名重回世界前五、殺進澳網和溫網決賽。他拒絕談論退役,他說:「我短
期還沒有退役的打算,其實2020的東京奧運看起來就快到了,這點子是不是有點瘋狂?我
正想著要堅持下去。」
在跟著Venus三次去曼哈頓出差後,我可以看到這些工作並不是為了退休後的生活做準備
而是一個所有企業家都能理解的:一個努力不懈怠、成長、擁抱機會、親自參與的故事。
「我的媽媽說『你不能自己做每件事,也不需要做這麼多,網球已經需要付出很多的能量
,你要保持專注。』所以我可不能跟他說我在做些什麼。」但媽媽說的是對的,Venus不
只是在做一個不可能的任務,甚至也是一個有點愚蠢的任務,他發現若是要取得真正的成
功,他必須違背他終身執行的本能。換句話說,Venus正在學會讓步、合作、信賴。「很
高興能成為這樣的人,現在我已經成為Venus 2.0的版本-Venus得到了新生命。」
Venus有很多身分,但所有身分的起源,都來自一個身分:爸爸的女兒。
Richard Williams是網球運動的傳奇人物,他的傳奇性甚至幾乎可與他的女兒相比。簡單
描述這個故事的話,當他在轉台看到1978法網的報導時,球評Bud Collins說:「四天的
努力就能得到四萬美金,這真是不錯的交易。」他便開始浮現靈感,他很快就制定了一個
計畫,最終寫了七十八頁的計畫書,內容都是包括如何培養兩個孩子成為網球冠軍。然而
那時Venus和Serena根本還沒出世,而他對網球一無所知。他透過閱讀雜誌和觀看比賽來
學習,而Venus說他的爸爸自創了許多理論,最終Richard將這些願景都傳給了孩子們,在
Venus十二歲時,他就宣稱自己有天將贏得溫網冠軍,他做到了,他拿了五次冠軍。
網球需要技術的精熟,但就如同大家所說的,這項競賽中心理和生理同整重要,選手們必
須不斷思考,但卻不能過度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若你的對手是Caroline Wozniacki,他是
一道牆,幾乎可以跑到任何一球,回到你的場中,直到你迫於屢攻不下的沮喪或是疲憊而
犯下錯誤,這時你該怎麼贏?你要試著更努力壓制?還是要更保守?還是要上網?一旦你
採取了一個策略,當這個策略不管用時,你會繼續堅持還是要嘗試其他方式?在球場上,
唯一能給出答案的是你自己。
Venus的解決方式是成為冷酷的攻擊者,與Wozniacki完全相反,他的打法是建立在持續的
進攻上,必須要瞬間做出決策、給予承諾,以及一種冠軍獨有的失憶症,讓他不受失敗影
響,也不因為成功而鬆懈。
在網球運動中,你要透過訓練來培養思維方式,直到每個動作都是完美、重複的,直到你
能使用反射動作來運動。「球拍運動就是這樣,」Venus示範他手的角度些微的變化,而
這些變化的差異往往就是球能落入場中或是掛在網上。「最重要的是當你承受壓力的時候
,你必須知道你的技術在哪裡,要保持信心去發揮。」
這樣的心態塑造了Venus看待一切的方式。Driving Force Group的執行長Jenny Goldstock
Wright的兒子今年初曾被發現眼窩裡有腫瘤(現已康復),Venus得知之後主動傳訊息問
候Wright全家。「Venus沒有說『感謝上帝他沒事了』,這或許是個好的回應方式,他選
則追問『這個病名叫做什麼?』」當Wright告訴Venus後,Venus很快就申訴了解了病情。
「Venus主動詢問:『他有做全面的淋巴掃描嗎?這是個循環系統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問題
?』我一一與Venus討論,過程持續了兩個小時,那就是他思考的方式,非常深入、全面
幾乎涵蓋所有基礎。」
Venus也把這種敏感度帶進了他的商業探險中,他在做決策時非常果決。「我知道什麼是
對的時間點,這一切都是關於如何做決定、如何執行,我不想成為一個大企業的一小部分
,因為我不想花太多時間在某些事情上,這會讓事情變得很複雜,有時候第一時間的本能
反應就是最正確的,然後你就只需要繼續往前走。」但當然堅持也不總是有助於成功的,
商業包含了運動沒有的矛盾,雖然直覺和本能是很有價值的,但彈性同樣也是,重複的行
為可能會帶來成功,直到過時而造成失敗。
Venus正在試著取得平衡,關於EleVen的設計方向,他說:「過去我們曾經專注在什麼是
時下最流行的,但後來我發現這遠遠不如我看出去的視野那麼重要。」但他也學會了妥協
,稍後和NSG/SWAT的會議中,他並不贊同在某一頁特別強打其中一件紅衣,而EleVen的首
席營運長馬上提出他們銷售出很多紅色的衣服。Venus輕聲地說:「好吧,你們大概不想
聽我的。」最後紅色留下,他的視野被否決。
在Venus於2010年出的書Come to Win中,他解釋了爸爸Richard和媽媽Oracene總是教孩子
要有商業頭腦。在開車四處參賽的時候,Richard會拿出錄音帶播放,教導女兒們怎麼妥
當使用手上的錢買東西,這樣他們就能學到真實市場是如何運作的。現在Serena有了女兒
,Venus笑著說說:「Serena希望我們多買點書在他的產前派對送他,所以我就買了一本
關於財產的書,我覺得太適合了!我還買了『誰偷走了我的起士』,當然還有其他兒童書
籍,我覺得這個傳統必須保持下去!」
但當然,爸媽所準備的這些錄音帶都是為了訓練Venus和Serena成為一個能獨立思考的人
,他們也希望兩姊妹能財務獨立。
獨立自主是Venus做一切事的基礎,最後也讓他在EleVen的歷史上做出最重要的決定:讓
EleVen重生。EleVen最早推出於2007年,當時是與Steve & Barry(服裝連鎖店)合作。
但一年後,Steve & Barry就宣布破產,在接下來的幾年中,EleVen只得偶爾在賽場上亮
相、與Ralph Lauren等大品牌短暫合作等。但在這段沉寂的時候,Venus正悄悄打造一個
更大更有目標的品牌,他學到了很多小企業的教訓:當你把自己鎖在一個大的母體上時
,你就失去了控制自己命運的權利。
「我希望能營造我想要的品牌,我對於事物有自己獨特的眼光,以及我希望我的品牌往
哪發展。我希望能控制我的品牌看起來怎麼樣、將傳達出怎樣的訊息,我希望能控制它
的流向,而不是只是簽個授權協議。」在2012年,Venus將自己的品牌重新推向生產線大
量生產。
但Venus接下來也很快發現了創始人的視野並不等同於整個品牌的一切,熱情的企業家或
許會對他們喜歡的想法很快認同,儘管有些時候他們其實應該否決某些自己喜歡的想法
,Venus不會把自己在早期犯的錯誤一一列出,但他也經歷過一段丟失焦點的時期。到了
2015,Venus轉向了現在的首席營運長,原本只是名列顧問的Ilana Rosen,Rosen回憶道
:「當我第一次遇見Venus的時候,我們討論了他到底想要EleVen表現什麼?這個品牌有
什麼意涵?使命是什麼?終極目標是什麼?」
隨著目標的確立,Rosen建立了一個系統來逐步實現這些目標。Rosen說:「很多人都在
不同地方參與了EleVen,首先我們要先建立一個組織架構,我們集中在南佛州,包括宣
傳、行銷、設計、概念規劃,我們唯一沒做的就是生產衣服和販售,但我們在洛杉磯有
個團隊專門在監督生產和銷售部分。」EleVen現在的營運非常集中,目前與Venus的
V-Starr室內設計公司共用一個辦公室,可以直通到EleVen的倉庫。「若我們被通知庫存
不足,我們可以立刻走個幾步去看看倉庫裡到底還剩下多少貨量。」
EleVen的集中管理使得它能充分在目前逐漸蓬勃發展的運動休閒市場茁壯。Rosen說:「
我們今年上看一倍以上的成長,而且將會逐漸擴散。」今年EleVen的收入已經是去年的三
倍,在電子商務部分從2015已經成長了七倍。儘管發展甚快,EleVen仍不忘避開過去曾犯
下的錯誤:不是每種成長都是健康的成長,有時候可能有機會出現,但卻不是合適的機會
。「若機會不合適,我們不會強求而違背我們原本的策略。」Rosen舉了一個例子:美國
最大的網路零售商之一的Zappos想與EleVen合作銷售,但Venus和Rosen並沒有馬上就選擇
同意。Rosen解釋道:「因為他們有很多的合作限制,包括貼紙該貼哪、你該做什麼、標
籤需要在盒子上等等,如果你沒有照做,那這份合作就玩完了,而且不會再有一次機會。
」所以他們非常謹慎地評估後,確認這份合作行得通,最終才決定與Zappos合作。
他們對於品牌的國際推廣也同樣小心,現在EleVen正在國際中緩慢、穩健地擴張。「我們
最近常使用『統治世界』這個詞,我們是認真的!」Rosen這麼說。目前EleVen已經在歐
洲、奈及利亞、澳洲、紐西蘭銷售,也正在著手進軍中國-Venus一年有許多在中國比賽
的機會,也得到很多商業合作的機會,但他們認為先瞭解市場比貿然闖進市場來得好,目
前EleVen沒有選擇單獨進入中國市場,而是與零售商Lane Crawford合作為中國推出一套
獨家服飾系列。「我們認為與他們一起合作是對的選擇,他們瞭解他們的消費者,也讓我
們與消費者創造聯繫。」Venus這麼說。
「對於中國市場,我們真的是想要腳踏實地去實踐。」Rosen說,這個方式雖然與深入研
究很不同,但他們認為在實踐中更加了解也不是壞事。
在與NSG/SWAT的EleVen會議完成後,Venus又飛回佛州進行十天的設計訓練課程,然後回
到辦公室工作、交作業。Venus目前正在上課已取得另一個設計學位,但他不願透露是哪
間學校,因為他並沒有每科都拿到A。「我現在正努力在嘗試如何不用太瘋狂的方式就
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所以我的成績有點下滑。我現在知道學校的意義是什麼了,我想那
意義就是教你怎麼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但要聰明地運用時間,也許我領悟得太晚了,因
為我總是把網球場上的心態帶進課業中,一切都要求完美、完美、完美。」
在訓練課程的地時間,他為了更多的會議飛回曼哈頓,我們在地毯設計師Obeetee的辦公
室再次碰面。V-Starr目前正在設計Obeetee今年要推出的Express系列中十七款地毯的其
中一款,這個Express被定位為顏色可客製的系列,所得的收入將捐給設計工業基金會做
對抗愛滋用。Obeetee和V-Starr目前也在洽談要推出一系列由V-Starr設計的新地毯。「
我們在辦公室辦了一個小小的設計比賽,最後設計出二十三款地毯設計,每個設計看起
來都很棒!所以我們想得把它們包裝成整套系列才行」V-Starr的設計總監Sonya Haffey
這麼說。
今天Venus正要參觀Obeetee在曼哈頓的展示室,看他們展覽的各式地毯,討論時間表、
製造方式、價格等。銷售經理Gretchen Auer帶我們看過地毯的製作流程,而Venus跪著
仔細看著每一寸地毯,詢問關於材質和各種染色工藝的材料和細節。
在過去,Venus可能很快已經用直覺帶過,一下就看完了每一塊地毯,但現在他走過一段
疲憊而愉快的漫步,前後大概一小時,又花了十分鐘討論這個合作。他感覺很放鬆,也
喜歡另一間公司的工藝,並且相信這間公司對於完美的追求與自己心中的完美相符,他
不必再獨自鑽研了,現在他有團隊可以陪他做到這點。他說:「我不是一個大小事都要
管的管理者,我不會告訴每個人他們該做什麼,我希望每個部門的人都可以主動為我指
路。」
這與他談論工作的其他方式不同,幾周前他在WWD數位論壇中才談到自己如何親手打包
EleVen的訂單。「他們不會真的要我上梯子,工作人員都很怕發生意外或讓我受傷,但
我確實自己打包了幾個盒子。」想想看你從一個職業選手的公司買一項產品,而你買的
產品是由他親手打理、郵寄,太誇張了。顯然學著退居幕後對Venus而言還是一個待完
成的任務。「今年我的目標就是要更加平衡,要眼觀大局而不是徹夜不眠自己寫著什麼
行銷企劃,現在我會讓其他人去做這件事,當我自己有靈感的時候我也會寫個一兩頁,
但我不會再寫全部的東西了,我要關注大局,讓自己的工作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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