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 The Luka Doncic Interview (Part 2)
Steve Nash:你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就像是一場軍備競賽——我小孩得要…對孩子來說,
從小就要很厲害的壓力真的很大。為了領先,你懂吧?我們看到老虎伍茲兩歲就在強尼·
卡森秀上揮出完美的揮桿,然後我們就覺得每個小孩從小就得很厲害。我自己是13歲才開
始打球,22歲才進聯盟,甚至真的變成一個不錯的球員是到了20幾歲後期。
沒錯沒錯,但你知道我意思吧?我覺得現在家長的壓力是——小孩必須是早期採用者,他
們要很早就很厲害,但事實上,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發展的步調,對吧?你還是可以變得
很棒。
這也是社群媒體的影響,因為你現在什麼都看得到,你看到所有人的情況,我們那時候長
大的時候,家長根本不知道某個小孩是不是有請訓練師、是不是每天在訓練,你根本看不
到那些東西。
我們的爸媽只知道:「你想踢足球?好啊。」
「你想打美式足球?好啊。」
「你想做別的?不想做也沒關係。」
不像現在這樣——我們看到某個孩子一週訓練五天,
我們就會想:「喔,[髒話],如果我小孩沒一週訓練五天,他是不是就跟不上了?」
我們以前不是那樣。現在已經不是孩子的旅程了,而是家長的旅程。你長大的時候會想:
「Randy 一直逼我練左手,我討厭那個。」但你會去學怎麼用左手,對吧?那時候就是你
跟他之間的事,夏天每天在那裡小小對抗。但現在一切都在社群媒體上,家長們在談論,
教練也在討論,就變成一種高績效壓力文化。
我很好奇你的經歷——你小時候很多是非正式打球,也有玩別的運動,在學校外面、操場
上打球。那你13歲去馬德里是什麼感覺?對 Doncic 來說,那個轉變應該很不容易吧?
Luka Doncic:對啊,老實說,那是一個很困難的決定。一開始我還不會說那邊的語言,
我只會一點點,比如「你好」、「你最近好嗎」這種。但沒有人會說我的語言,我那時也
只學了一點英文,所以也只會一點點,真的很難。基本上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幾乎完全專
注在籃球上了。我以前還有踢一點足球,因為我跟那裡的足球員們一起上學,所以我們偶
爾會一起踢球,但他們是足球員,我根本踢不過他們(笑)。那段時間壓力很大,前兩三
個月我幾乎沒跟任何人講話。但也就是這樣我才那麼快學會西班牙語。之後,一切就變成
一段很棒的旅程,真的改變了我的人生,而且是往好的方向。
Steve Nash:你在那邊待了多久?你受傷期間是多久?
Luka Doncic:我在那裡待了7年。
Steve Nash:哇,太厲害了。13歲到19歲,6年?
Luka Doncic:對,6年。
Steve Nash:那馬德里的訓練體系是怎樣的?你13歲去那裡,是住在宿舍還是跟寄宿家庭
?
Luka Doncic:一開始是住在宿舍。前3年他們正在蓋新的宿舍,所以我們住在學校的宿舍
裡,一間房三個人,空間很小。那時候不會說西班牙語,真的很難。我有一個巴西的室友
吧?我其實不太記得了,因為我們常常換人住。第一年還不錯。之後皇馬蓋好了自己的宿
舍,超棒的,就像住在飯店一樣,真的很讚,那就完全不同了。
Steve Nash:那你每天的作息是怎樣的?你是先訓練再上學,還是先上學再訓練?
Luka Doncic:我們早上7:30到8:30會先訓練,然後從9:15到下午5:30是上課時間。
Steve Nash:哇,9:15到5:30?難怪你那麼聰明。
Luka Doncic:謝謝你,感謝。然後從6點到9點是晚上訓練。
Steve Nash:6點到9點?那很長耶。
Luka Doncic:對,禮拜三沒有訓練,但其他天都有,然後禮拜六有比賽。
Steve Nash:這是一個很好的觀點,因為我覺得,在美國這裡——你可以證明這一點,
LeBron——我們打了很多比賽,和歐洲不一樣。你可以解釋一下這個差異嗎?我覺得 AAU
現在變成了展示、展示、展示,一場又一場比賽,但在歐洲——我不覺得只有皇家馬德里
這樣——整體來說更重視練習而不是打比賽。你可以談談這一點嗎?
Luka Doncic:對,我還是會說皇家馬德里算是特別的。
Steve Nash:不是針對其他人,馬德里就是馬德里,真的很棒(笑)。我們懂、我們懂(
笑)。但我覺得像在斯洛維尼亞,你不可能一週打五場比賽吧?
Luka Doncic:對,完全沒有,我覺得整個歐洲都一樣。我們週末才會有比賽,可能一場
、最多兩場,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練習。但我超愛練習,我們有很多技能訓練,一開始
大概會有30到45分鐘的基本功熱身,然後才開始打對抗。但我們玩的方式不一樣,練習是
有設計過的,不是只是五對五、三對三而已,而是像四打三、二打三這種數量不對等的優
勢對抗。
Steve Nash:重點是學習閱讀比賽、學習反應。這就是歐洲訓練的核心之一。
LeBron James:對,這就是歐洲青少年籃球和美國最大的差別——在歐洲是強調技術發展
和基本功,但在美國這些東西常常被忽略。就是一直打比賽、一直上場打,很多孩子反而
沒辦法好好發展技巧,也沒有真正把基本功打穩。就像他剛剛說的,他們訓練時常做「優
勢籃球」練習,像是四打三、三打二。比如我吸引了兩個防守者,那我就知道隊友有數量
優勢。但我們這邊很多孩子的想法是:「我被包夾,那我要想辦法過人或分球,還是要得
分才行。」這樣的想法會阻礙你去真正「閱讀比賽」。
是的,你這樣的風格也許可以撐過高中、甚至大學,甚至一些人也能打進 NBA。但如果你
想要「偉大」,真正卓越、突破、啟發你的隊友、家人、自己甚至整個比賽的話——那就
需要更高的層次,那就是訓練如何思考比賽。
我覺得這就是歐洲和美國在教籃球方式上的差異,也是我們這裡正在失去的一種東西,是
一種失落的……傳承。
Steve Nash:這一切其實又回到了你剛剛提到的那點:
一種競爭與壓力極大的系統,重點變成「這個孩子有多強」,而不是「他是否在做正確的
選擇、是否正確地在打這場比賽」。
這是你們自然而然就做到的事情,雖然不完全是天生的,你們一定在成長過程中受到了很
好的教練指導,學會了「做正確的選擇」。你當然可以做出精彩的動作,但更重要的是,
你多數時候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像你們這種球員,對手一定會派兩人包夾,但如果你總
是硬碰硬地去對抗這兩人,那你並不總是會成功。相反的,如果你做出正確決策,就像你
剛才說的,你會讓隊友變得更好,讓他們感受到信任,同時也讓你自己打起來更輕鬆。
在歐洲好像就比較不一樣,因為教練的重點不是「這個孩子會讓我聲名大噪」,而是「我
們整支球隊要學會如何一起打球」。你在馬德里那時候有這樣的感覺嗎?就是,當然我們
要培養 Luka,但同時也要讓整個團隊學會正確的打法。
Luka Doncic:有啊,絕對有,特別是我大概 15 歲那年,我遇到一位教練,他對我很嚴
格。不只是對我而已,他對全隊從 1 號球員到 12 號球員都是一樣嚴格的,他不是只針
對某一個人。那年我開始跟一隊一起練球,當時我才 15 歲。我很緊張、很害怕,但你知
道嗎?過一陣子你就會習慣了。
我 16 歲的時候第一次上場,那時候我整個人在發抖,我現在還記得那一刻。但我覺得在
歐洲,像現在看歐冠(EuroLeague)或以前的聯賽,你可以看到他們更強調「團隊」,更
講究團隊合作。當然 NBA 跟歐洲規則也不一樣。我常說 NBA 比較容易得分,是因為規則
不一樣,你有更多空間,而且 NBA 一場比賽是 48 分鐘,比歐洲多了8分鐘。這8分鐘裡
可能發生很多事,所以會覺得得分比較容易。
像在歐洲,如果你遇到一個大個子——舉例來說 Eddie Tavares,他現在在馬德里打球—
—他可以一直站在禁區裡守著,因為歐洲聯賽沒有「防守三秒違例」的規則。他重達220
公斤(約 485 磅),你根本進不去,得分超難。但在 NBA 就不能這樣,因為有防守三秒
的規定。
Steve Nash:是啊,NBA 的比賽也是希望盡量娛樂化,所以比起歐洲,規則會稍微不同。
歐洲比賽的根本精神還保有傳統籃球的底蘊。這的確是一個很有趣的觀察——我們的孩子
是怎麼從小學習籃球、接觸籃球文化的,那之間的差異真的很關鍵。
你現在常常可以看到,歐洲球員的思維方式就是不一樣。而遺憾的是,我覺得這種錯誤的
文化也正在慢慢滲透進我們這邊的系統,甚至影響到父母的想法。
這裡我也想說句公道話,我自己也要負一點責任,因為我現在51歲,屬於那種從過去20、
25年來當父母的一代,我們也有問題——我們太常過度保護小孩了。你剛才提到,你曾經
有個對你很嚴格的教練,我也是啊,從高中、大學一路上的教練都對我非常嚴厲。你的高
中教練對你也一樣吧?他不會容忍你做出錯誤決定或不按正確方式打球。但現在這種情況
變得很難了,因為整個體育環境被商業化了。無論是技能訓練師還是 AAU 教練,你都不
太敢太嚴厲,因為你會怕失去這個孩子,那對你「生意」不利。
你不會常常看到有人願意對孩子說實話,願意持續地對他們嚴格要求,大家都怕孩子會離
開。在大學也一樣,而且現在還涉及到金錢了,你上網看一下,就會為了多幾塊錢換一間
學校。但說到底,我覺得那是必要的。孩子們需要去承受那些壓力,需要去掙扎,這樣他
們才會變得更好。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籃球的壓力,而是能夠讓人成長的壓力。
LeBron James:我從來沒干預過我兒子的教練怎麼帶他。從 Bronny 小時候一路到現在,
Bryce 現在也快去亞利桑那了,我從來沒插手過。我從來沒去過訓練場坐整場,從來沒問
過教練「我兒子怎麼用的?」我也從沒打電話給教練說任何事。
我告訴他們:「你是來教我兒子的,就用你該有的方式教,」
我甚至會說:「我希望你對他比其他人更嚴格,」
你想罵什麼就罵,怎麼說都行。因為有時候,重點不是「你怎麼說的」,而是「你說的是
什麼內容」。這能塑造他的性格。我相信這也是他們現在能達到目前階段的重要原因之一
。
Steve Nash:如果你永遠都在呵護你的孩子,總是覺得他特別、不容許別人對他嚴厲,一
旦教練說了他什麼,你就立刻換地方,或者只要有人批評你孩子,你就衝去找人理論——
那我說真的,你自己來當教練算了。因為現實生活就是大多數時候都會聽到「不」,如果
我們的孩子聽不慣「不」,那他們長大後該怎麼活下去?
我覺得我們這一代父母(我現在 51 歲了)真的太怕孩子失敗、太怕他們受苦、跌倒。但
如果他們不從錯誤中學到東西,那他們要怎麼面對未來?他們要怎麼培養韌性?這些傷疤
才是讓人成長的東西。
我很幸運,我的教練當時真的「管很嚴」,對我的大學教練,我可以說那是我成長道路上
關鍵的一部分。
Steve Nash:你15歲那年那位教練,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轉捩點吧?
給我們點實例吧,我覺得現在的小孩很難理解這種感覺。
他們可能會說:「Luka的教練應該沒對他吼過吧?」
Luka Doncic:有啊有啊,有一場比賽是八強或十六強,我們半場就領先 30 分。但我有
點在場上鬧著玩、不夠專注。他在中場休息時就對我大吼,我當場哭出來了。
但就是這個教練,改變了我對籃球的看法。那一年我們沒輸過一場比賽,最後決賽贏了30
分。我覺得,如果你想成為一個真正優秀的球員,你就需要有這種能「把一切話都說出來
」的教練。我很愛他能這樣對我。
Steve Nash:特別是你們兩個直接進入 NBA,你(Luka)從職業隊來,沒有上大學。我大
學的經驗對我很重要,但你很幸運,你高中就有個教練給你這樣的經驗。
Luka Doncic:是啊,我的高中教練從第一天起就盯得我很緊。他以前還是東密西根大學
的教練,他知道我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標準。
Steve Nash:他帶過一些後來進 NBA 的球員對吧?
Luka Doncic:對啊,當他還在大學教球的時候。我高一那年我們整季沒輸過,拿了州冠
軍,我還是州冠軍 MVP。高二第一天訓練時,我有點飄飄然,覺得自己很棒,結果他馬上
把我趕出練球場,就只是要立下標準。
他當著全隊面對我說:「全國最強的高二?屁啦,給我滾出去!」
我那時超生氣,「他幹嘛一直針對我?」
但他就是要告訴我:「這裡不是你的秀場,我不會讓你太自以為是。」
他知道我有實力,但他不會讓我覺得自己是老大。那天他給我的那一課,是我一輩子受用
的,我直到今天都還記得,並且還在用那些教訓。這就是那種「嚴厲中的愛」。他那天給
了我一份禮物,雖然當下我沒意識到。
Steve Nash:你看,我們參加過無數場訓練,但能讓我們記住一兩個時刻的,就是那些真
的影響你一生的。問題是現在有多少父母還願意讓孩子經歷這種過程?你知道他剛才說他
對自己孩子的方式,沒去插手教練怎麼帶,他只是支持孩子,但不會過度參與。
這就是你自己的旅程。就像我以前如果回家跟我爸說:「教練罵我了」,我爸會說:「你
做了什麼,臭小子?」他會說:「你一定做錯了什麼,自己去解決吧。」
我覺得,我們當然無法讓一切恢復成過去那樣了,對吧?但你們的這個計畫(意指籃球育
成或教育計劃)能夠幫助推進這個改變,就像這樣,一步一步來,慢慢來,我覺得真的很
棒。哪怕只是小小的影響,也能逐步改變我們的思維方式。
我一直在提父母的角色,因為我覺得我們也需要教育父母。很多父母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
做,為什麼會知道?有人跟他們說:「你要幫小孩報這個班、跟著這個訓練師、全年無休
。」他們不懂,其實應該讓孩子自己去跑自己的路,自己去發現熱情與快樂。而你們的計
畫正給了大家一個機會。
你們甚至透過基金會投入了資金,還委託了一項研究,這不只是我們三個人坐在這裡講幾
句話而已,而是你們真的做了功課,這是對整個籃球生態的一項重大投入。恭喜你們,真
的,值得讚賞。
LeBron James:我還有一些想法。
Steve Nash:我相信你有(笑),你已經親眼看到太多了吧?
LeBron James:那是當然。我們來做吧!
Steve Nash:回到我們剛才談的話題,在歐洲,像馬德里那種地方,從小他們就教你怎麼
以「團隊」為出發點去打球、去思考,要做正確的決定。而我們的孩子,說實話,現在有
點被社群媒體給腐蝕了。美國小孩現在超級沉迷於「包袱」(bag),而不是正確的打法
。大家都在看:「他的包裹裡有什麼?他能做什麼?他有什麼技巧?」但這到底是什麼意
思?「包」到底代表什麼?
LeBron James:就是一堆花式運球、招式的集合。但想想看,今晚你們兩個都有一些瘋狂
的高難度進球,你也投了幾個後仰急停,但真正讓你們成為頂尖球員的原因,是你們平常
會做最簡單的事:突破上籃、罰球命中、空檔三分進球。然後才有餘力去做後仰、轉身那
種進階技巧。籃球是靠基本動作贏的,不是靠你那個「包」。
Luka Doncic:對啊,我從來沒聽過什麼「包」這個詞,直到來到美國之後才聽到。
LeBron James:我從小看的那一代,講求的是「用最少的運球達到目的地」。
Michael Jordan 不會在那邊運球一百次,他只會運幾下到定位就投。Isaiah Thomas 控
球再厲害也是一下就到點起跳。Grant Hill、David Robinson、Allan Houston、Penny
Hardaway,他們都有控球能力,但從來不靠耍花招——Tracy McGrady 雖然能控球,但他
會說:「我比你高,我直接擠進去投。」Kevin Garnett——他靠的是腳步,一旦我把你
卡在身後,我就利用身體吃掉你。
我常在社群媒體上看到有人說:「LeBron 沒有包」我心裡就想:「哥可是歷史得分王欸
,還說我沒包?」
Steve Nash:完全證明了重點啊(笑)
LeBron James:對啊,這就說明了——就是要正確打球。我希望我們這一代的小孩,不要
被「我需要一個包」這種想法困住。你應該是:練好你的基本功,知道你能為球隊做什麼
,下一年繼續進步,成為一個更好的球員。
如果你進聯盟時進攻技術還沒發展成熟,那你就先去防守、搶籃板,為球隊多爭取幾個回
合,然後等到休賽季再練進攻。NBA球隊通常只有一到三個人會長時間控球,所以你不需
要每個人都有炫技動作。我們球隊剛好有三個人能持球創造(指 Luka Doncic 和 Austin
Reaves),但不是每支球隊都有這樣的配置。你只要會防守、能投進底角三分,就有機
會簽兩億美元合約,這就夠了。
Steve Nash:這才是重點。我很想聽聽你們的看法,因為很多時候,球員練了很多比賽中
根本用不到的花招。但其實如果你懂得怎麼跑位、能空檔出手,打得聰明,你就能進入更
高層級的比賽。
Luka Doncic:對,完全正確,沒什麼好補充的。
Steve Nash:你們是場上的創造者,現今比賽的打法就是創造空間,拉開給創造者操作。
射手的存在讓你們更好打,而你們的突破也讓射手得到機會。一旦射手開始亂搞,持球太
多,他就會被換下場。
這其實就是我們讓孩子們產生錯誤觀念的原因,我們允許這樣的聲音壓過了「團隊」、「
基本功」、「正確打法」這些原則。那該怎麼辦呢?
LeBron James:我們要教。
Steve Nash:這是一個很棒的字:「教」。不幸的是,現在真正「教」的太少了。老師都
不夠多,更別說是好老師。很多教練只在意比賽、排賽程、參加多少比賽,但缺少真正的
練習和教學。
Luka Doncic:說得沒錯。不過說到底,NBA的最強球員還是來自美國,所以肯定還是做對
了些事。
Steve Nash:那我們就來談談這一點。你可以說,現在聯盟裡最頂尖的5到10位球星,有
一半以上來自歐洲。
LeBron James:對,現在確實是這樣。
Steve Nash:那為什麼以前不是?我們討論的這些東西就是原因之一。我要說一個可能會
被轉成迷因的話:美國不擅長球員養成。我不是說美國沒有好教練,有,但不夠多。還有
一個問題是:美國太大了。
LeBron James:沒錯。
Steve Nash:太多系統、太多聲音、太多派系,每個人都在競爭。所以商業化就乘虛而入
,影響了整個比賽文化。想想看,斯洛維尼亞才200萬人,卻能贏得歐洲盃,這多瘋狂。
但這就是基本功和團隊配合的力量。當時我們知道你(Doncic)是個潛力新星,但沒想到
你會成為今天的你。你那時才18歲。
Luka Doncic:我也不知道(笑)。
Steve Nash:那場比賽、還有你在皇馬和歐洲聯賽的表現,真的宣布了你的誕生。但回
到國家的話題,世界上很多地方,國家意識很強,但美國是以城市為單位的。
Luka Doncic:對,我也覺得這差很多。在斯洛維尼亞,你不能說「不想打國家隊」,我
們太小,每個人都要出力。
Steve Nash:你們都覺得有責任要打。告訴我們那種感覺和球迷的連結吧。我去看了
Goran Dragic的退休戰,兩分鐘就賣光票了。
Luka Doncic:是啊,但我們也請來了不少大牌球星(笑),但你說得對,對我們來說,
代表國家真的很重要。我們國家很小,但人民很愛體育,什麼都有:自行車(波加查)、
滑雪、足球、籃球、跳台滑雪...對一個200萬人口的小國來說,這真的很多了。所以我們
球員也會想盡所能為國家爭光,回饋國家。
Steve Nash:你們真的做得很棒。我要為你這次推動的「青少年籃球研究」乾杯,太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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