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For The Ages (下)

看板Sampras作者 (異想世界)時間21年前 (2003/09/13 17:57), 編輯推噓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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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 「要到什麼時候大家才會原諒我的過去呢?」阿格西想要知道。 事情起因於兩年前:ESPN的Roy Firestone在拉斯維加斯對阿格西進行了一場轟 炸式的訪談。Firestone把阿格西過去脫口而出的辱蔑性言詞、在場上的大發雷霆 、對比賽不認真的態度、以及奇裝異服等種種壞孩子的行徑全部呈現出來。雖然 阿格西最終熬過了那場訪談,但當他駕車回家時,這一切仍然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揮之不去。 「到底要到人生的哪一個階段我才能揮別過去不成熟的陰影?」阿格西心裡不禁 疑問道,「方才的事還會在發生嗎?」。 阿格西一邊想著一邊開著他的SUV平穩地經過賭城。排除萬難,阿格西好不容 易地摸索出他自己的一條路,他為此感到驕傲,更希望別人能看到這一面,給他 肯定。當車子經過Andre Agassi Boys and Girls Club時,阿格西手指著它,表示 這是為了那些處於社會邊緣的孩子們而成立的,同時他的基金會還為受虐兒童 們提供庇護所,更建造了一所正式的學校Andre Agassi College Preparatory Acad- emy--阿格西總是喜歡這樣評論這所學校:「重要的不是名稱前面的『Andre Agassi』 ,而是『College Preparatory Academy』這三個字所代表的實質功能。」。 阿格西他自己的成長過程並不像一般的小孩一樣進入高中就讀。他的父親Mike 一直想要培養出一個網球球王,而阿格西的童年也因此籠罩在爸爸這份過度的慾 念下。阿格西從小就是公認的天才─7歲就開始打青少年的賽事,13歲時被送 到佛羅里達的尼克網球營訓練,後來更以18歲之齡成為世界排名第三。 而在這沉重、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過程中,阿格西也成為了他自己最大的敵人。 之後同一天下午,阿格西和Nike公司一起商討以他為概念的新鞋子設計--而阿 格西過去的形象又來困擾著他。阿格西對於這雙鞋子的顏色以及卡通狀的外觀顯 得不滿意。 「看看他們想要讓我走回什麼樣的老路!」阿格西難過地嘲諷著。 這時的阿格西,只是一個普通、不做作的成年人,他只希望鞋子的設計能反映 出自己成人階段的有條有理、樸實無華,而不是過往青少年的掙扎痛苦、咆嘯 喧囂。 其實阿格西心裡清楚,藉由他父親這樣教網球的方式,阿格西得到的其實跟失 去的一樣多。其他的小孩到鄉村俱樂部去上一小時25美元的網球課,學到的是 教科書般制式化的抽球、機械化的反手拍、以及正常的拉拍動作。但阿格西則 是站在網球場的中間,讓爸爸在另一邊網前對他送出又快又重的球。就這樣, 一球接著一球,漸漸地,為了爭取時間,小阿格西的揮拍時間變的緊湊,也縮短 了揮拍動作,而在球未到最高點,他越來越快的第一時間回球,讓阿格西幾乎就 在截擊他的抽球。然後,Mike會繼續命令他的兒子:「再快一點!」。 阿格西的姐姐,Rita Agassi,曾經比喻過Mike的為人及他教網球的方式:「我父 親是個清醒的酒鬼。」。 但如果說Mike醉心於網球,那麼同時他也受到了啟發。Mike教網球的方法是基 於他對球的速率、速度與力量之間的比例有直覺性的領悟。幾年前,Mike曾私 底下解釋了阿格西擊球背後的原理: 那天Mike站在拉斯維加斯自己家中的客廳裡--窗外有一座網球場和一片荒涼的 沙漠--手裡揮舞著一條薄薄的棉手帕,他說:「瞧,這樣子傷不了任何人吧?」 然後他把手帕扭緊,形成一條小鞭子,在空中用力地甩了一下說道:「現在這條 手帕可具有殺傷力了。」。 Mike接著看向窗外球場遠端的那一台發球機--自從阿格西長大成人、組織了自 己的家庭後,就很少回來練球了,所以現在這台發球機幾乎已經棄置不用了。 「真希望還有其他小孩能讓我教網球。」Mike感傷地說道。 但或許這樣也好,起碼Mike再也不能強迫任何小孩來遵循他的理念了。阿格西 清楚地記得有一次他父親為了向來訪的職業球員展示阿格西的天份,結果讓他在 拉斯維加斯的Tropicana網球場上像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被展示著﹔更有一次, 阿格西贏得了一項青少年賽事的亞軍,但Mike卻不滿意地把亞軍獎盃給扔到垃 圾桶去--從那刻起,阿格西一生的反抗歷程就此展開。 「你知道嗎?我寧願錯過一些美妙的網球也不願錯過任何美好的人生時光!」阿 格西在成長過程中總是喜歡這樣說著。 Pete 山普拉斯--大部分都靠著他自己--成為了一股令其他球員懼怕的網壇勢力。 藉著強勁的發球,他快速地贏得許多分,摧毀了無數個對手的希望。他的比賽看 似單調、令人昏昏欲睡,其實,山普拉斯擁有十分全面的球技,並將之發揮得淋 漓盡致。因此,他從來都不會讓那些看門道的行家們感到無趣,也不會讓那些了 解他的球迷們失望--他們了解在山普拉斯看似冷漠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對比賽的 巨大渴求,為此,他在場上嘔吐過兩次,甚至還曾經哭過。 但是有時候就像他的前任教練Paul Annacone所說的一樣:「Pete使網球看起來太 容易了,所以大家看著他贏然後就會想:『那看起來不會太難嘛!』」。 這種看似的「容易」在無形中對山普拉斯造成了傷害:模糊了他的專業精神--在 現今,這已不是必要的基本特質了。大家都以為山普拉斯會一直屹立不搖,因為 他不僅是優秀而已,他更是令人放心、可靠的優秀。十幾年來,64個冠軍,他 讓人們對他有所指望、有所期待。所以當那些無名小卒、名過其實以及流星般短 暫的球員們來來去去時,山普拉斯總是那麼穩定地持續下去。 山普拉斯在1990年以19歲之齡贏得美國公開賽,在過程中,他展現了全然 不做作的態度和一絲怪怪的幽默感。舉例來說,在贏得冠軍賽後,當聽到總統可 能會致電祝賀他時,他害羞地苦笑,然後說:「我電話好像沒掛好。」。 而當時有人請他形容一下自己,他是這麼說地:「我只是個19歲的普通人,有 著一份不尋常的工作,做著不一樣的事。」。 但這句話只對了一半,他同時還是個敏感脆弱的人。在他成為無敵的球王之前, 他不是個能抵抗各種環境、對壓力視若無睹的好球員,反之,他身上只充滿著慵 懶、纖細的氣息。所以,他花了兩年才拿到第二座的大滿貫,而他是這麼描述這 兩年:「我必須學著如何打好網球,我那時還只是個菜鳥,沒人教我任何事,只 能靠著自己,一個人慢慢摸索。」 其實,山普拉斯一直以來都能感受到這股孤獨感,他在場上,幾乎就像孤兒一樣 --這是因為爸爸Sam的影響。 如果說Pete跟Andre是十分不同的話,那麼看看他們的爸爸吧,看看Sam Sampras 又是以怎樣不同的方式教育山普拉斯的: Sam總是把小山普拉斯載到比賽的地點,然後掉頭離去,不會看他兒子的比賽。 而爸爸離去的背影,讓山普拉斯覺得像被遺棄一樣--當然,他父親是因為太緊張 而不敢看,同時Sam也不太確定是否要支持兒子的這些昂貴、麻煩的青少年 巡迴賽事。就這樣,山普拉斯站在場上看著爸爸離去,而多年後他回憶道:「我 依然記得覺得孤單。」 另外,山普拉斯行事的低調作風也是受到Sam的影響: 當山普拉斯因為贏球而第一次被媒體採訪時,父親給他這樣的忠告:「告訴他們 你只是幸運而已。」 接著第二天,山普拉斯輸球了。正當他坐在一旁思考時,他的父親走了過來,拍 拍山普拉斯的肩膀,然後手指向今天贏球的那位球員--被媒體包圍的新寵兒。 「看到沒?那就是你昨天的模樣。」。 而就從那刻起,一顆沉默的網球巨星就此誕生。 PETE and ANDRE; ANDRE and PETE 他們倆正是網球所需要的:成熟的個體。 這麼多年來,大眾與他們發展了一種關係、一種持續的聯繫,而這是其他的球員 所不曾有的。因此,或許有一天我們會熟悉Hewitt、熟悉Roddick,但目前為止, 一個不過是膚淺的腳色,而另一個則是頂著矗立的頭髮,粗魯地猛鎚每一球。 (我想雜誌的意思是指Hewitt和Roddick還未真正達到期望) 阿格西和山普拉斯彼此認識了將近20年,而我們也認識了他們的大半生。 他們的故事從還是小男孩時就開始了: 那時候山普拉斯8歲、阿格西9或10歲,他們在Northridge, Calif開啟了彼此 的第一次對戰。阿格西當時竟然是塊頭較大的一方,多年後他回憶山普拉斯:「 身高才不過到我下巴」。但阿格西那時還沒有很紮實的球技,所以山普拉斯是這 麼的回憶阿格西:「他的球技不是真才實料」。但同樣地,山普拉斯還沒有強勁的 發球,是個持雙手反拍的嬌小底線型球員。 而故事就順著這一開始完全的相異發展下去:山普拉斯遵從傳統,師法並達成 了經典﹔阿格西則先變成華而不實的球員,最終才成熟地蛻變為場上的藝術家。 他們倆最終都不記得是誰贏了那第一場比賽--我們也不記得,或者說,也不能想 像,那些少了他們倆的比賽。 -- 可惜我無緣見到他們的顛峰時期, 沒辦法寫一些深入的東西。(好羨慕其他版友...) 只能翻譯文章藉以表達我的敬意囉..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219.80.61.141 ※ 編輯: galina 來自: 219.80.61.141 (09/13 18:40) ※ 編輯: galina 來自: 219.80.61.141 (09/13 18:45)

推 61.70.99.244 09/14, , 1F
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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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61.62.36.180 09/14, , 2F
借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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