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 [徵文NO.15] 願做妳一輩子的召喚獸

看板tabletennis (桌球)作者steven740712 (zero)時間15年前 (2009/08/07 00:24)推噓31(31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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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做妳的召喚獸　　　　　　　　　　　　　　　　　　　　　　　　　　　　作者：zero 　　　凌晨三點鐘，看著身旁女友熟睡的可愛臉龐，摸了摸她的額頭，開始敲打　著鍵盤，寫下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小學時父母親工作很忙碌，中午放學後就是把我送到附近補習班。剛好當　時學校有開桌球社團，所以父母親也幫我報名參加。而我在社團的練習狀況不　錯，一學期過後，教練就推薦我加入校隊。　　　　　我們校隊男女都有，小時候很皮，常常會捉弄女生。而且小學女生常常會　穿著制服的裙子就來打球，而我們這些男生有時候就會在女生後面，故意把球　打到女生的裙子裡面，讓她們尖叫不過又不知道是誰。　　　　　就這樣莫名奇妙訓練了三年，也常常出去比賽，雖然沒有辦法拿到冠軍，　不過有時候能拿到幾個名次教練就很開心了。畢竟我們不是桌球重點學校，能　夠得名教練就感到很欣慰。　　　　　校隊成員就是固定那幾個，而同年級的就更少，我這屆三年級的時候還有　十幾個人，但是升到六年級只剩下兩男兩女。我們這樣打打鬧鬧了三年，也在　桌球室一起混了三年，因此我們的感情就特別要好。　　　　　　　直到畢業前參加的最後一次比賽，一個男生打男單、一個女生打女單、而　我跟其中一個女生搭檔混雙。男單跟女單沒打到幾場就敗陣下來，不過我們混　雙卻一直晉級到決賽，或許是那次其他隊伍都在高手擺在單打吧！　　　　　我跟那個女生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打入決賽？因為以往我們能打到三、四名　就偷笑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有機會奪冠？但是決賽的對手當然不是省油的燈，　對方一左一右的搭檔壓迫著我們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我在救球的過程中，不小心絆倒隊友的腳　跌倒了、而她的頭就直接朝著桌腳撞過去…… 　　　　　當我爬起來回頭看她時，她已經血流滿面、額頭血流不止…… 　　　　　她一直哭一直哭，教練跟裁判趕緊中斷比賽，把她送去醫院。而我從頭到　尾就愣在那邊，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血，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一幕觸目　驚心的畫面，也就一直停留在我的心中。　　　　　比賽之後到畢業，我再也沒有踏進桌球室，因為已經沒有練習了。而我也　不敢去找其他的校隊同學，尤其時那個女生，看到她我還會躲，而且她到畢業　前一直有紗布綁在她的額頭上，我的心裡面真的是很愧疚…… 　　　　　　　升上了國中後，就沒有再打過桌球了。每天就是上課考試補習，不要說桌　球，應該是跟所有運動絕緣了吧！而當時也迷上了電動玩具，寧願打電動也不　要運動。而到國中跟高中也都是在這樣考試補習的日子下過完了。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再也不會有人逼迫我們唸書考試。當時學校規定新生　一定要選社團，而我就隨便選了桌球社。　　　　　沒想到我運氣非常的好，第一次社團集社，我就發現我們系上有幾個很漂　亮的女同學一起選桌球社。霎時我心中充滿無限美好的幻想…… 　　　　　「同學，你好強喔！」　　　「同學，你會轉彎耶！」　　　「同學，你好有威力喔！」　　　「同學，你動作好困難喔！」　　　「同學，你可以教教我們嗎？」四位正妹居然同時問我？！　　　「我……」不行啦！一次四個我會累死！　　　　　以上純屬幻想，因為她們四個人就佔據一張桌子玩的很開心了，而她們會　對我說的只有…… 　　　「同學，幫忙撿個球好嗎？」　　　只有撿球的份……所以第一次的集社我幾乎都沒有打到球，因為人太多，　而且女士優先嘛！　　　　　不過社團都是這樣，開學的時候很熱鬧，過了一個月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　出現了，當然啦！那四位正妹同學也早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別系一位　綁麻花辮的女生、一位想進入校隊的女生。　　　　　「同學，你知道新生盃嗎？」麻花辮女孩問我。　　　「知道啊，學長姐們都有在講。」　　　「聽說打得好的人會被挑選為校隊耶！」　　　「是喔！你想打校隊喔？」　　　「嗯……」雖然不是很想潑她冷水，但是以她現在的實力要打入校隊真的　有困難。不過我還是很好心的幫助她，新生盃之前都陪她練球。　　　　　很幸運地，在新生盃中，女生實力真的都很新生，只有冠亞軍兩個女生算　是比較厲害的，所以她的程度還能夠勉強的打到第四名。而我在男生部份的成　績比她好一點點，拿到第三名。　　　　　　　當然啦！新生盃結束後，男女的前四名有意願者都可以參加校隊，而她也　如願以償地的加入了校隊。原本我是沒有很大的興趣參加，但是既然都陪她練　到現在了，加入就加入吧！　　　　　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新生盃女生冠亞軍也都有加入。冠軍就別提了，　頭髮短短的像個小男生；倒是亞軍綁著長長的馬尾前面還有瀏海，感覺很可愛　的小女生，不過她的個性好像沒有外表那樣…… 　　　　　「喂！不要每次都把球打過來好不好！」　　　「小姐，你們球也常常滾過來呀！不用生氣吧。」　　　「欸！明明就是你們的球滾過來比較多次好不好！」天呀！這也要計較。　　　　　唉……我錯了，跟女生計較我就已經輸了。　　　　　「你有沒有覺得，她對我很兇啊？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似的」我問了問麻花　辮女孩。　　　「呵呵，也許你們上輩子真的是仇人喔。」　　　「那妳可不可以去問問她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啊？不然有事沒事就被她唸　也很煩耶。」　　　「不知道耶！不過好像不只是你，她對男生好像都很兇耶！」　　　「那就是我們男生衰囉……」　　　　　唉……又不是小學生，居然還會只是因為討厭而討厭？　　　　　不過至少知道她不針對我就好了，她對男生一率都是那個態度，她像是刺　蝟、男生就像她的天敵，一但靠近她的刺就會跑出來。平常看她跟女生們聊天　都好好的，但是男生一靠近就變臉。　　　　　後來校隊練習時間，我也都刻意避開她，不想跟她練球，如果跟她一起練　球都會她唸到煩。我反而都是跟麻花辮女孩、或是跟另一個短髮的新生盃冠軍　練球，感覺還比較有趣有話聊。　　　　　　　有一次跟別的學校打友誼賽，好死不死隊長排我去打混雙，而搭檔居然是　那位馬尾女孩？看到名單，我差點沒暈倒過去，感覺跟她搭檔的比賽，比叫我　去被國手電還可怕。　　　　　「等等你發球不要發太長，尤其是不要我比短的你給我發長的！」　　　「是是是。」　　　「等等我比這個手勢，就表示我要發側旋，你就準備要搶攻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她還真的是有夠囉唆，打個友誼賽而已嘛。　　　　　比賽開始後，她打得很認真、不過也真的很囉唆，反正我們的對手跟我們　的實力有段差距，輕輕鬆鬆獲勝就好了，何必要那麼的認真呢？　　　　　後來有一球，對手發球失誤發了一個高球，我就直接大板扣殺，我看到對　手退了好遠想要救球，還真的被他們接到，放了一個三層樓高的高球吧。結果　我發現她以經認為得分了，背對著球桌往後看…… 　　　　　「欸、欸！有進、有進啊。」我說完她才猛然回頭看到，結果她想要轉身　時一隻腳被自己的腳絆倒，重心不穩的往旁邊倒……“砰！” 　　　　　「嘶……痛……」　　　「小姐，我更痛……快給我起來！」沒錯，我成了她的人肉墊背。　　　「你沒事吧。」　　　「妳再不起來，我就有事了……」沒錯，我的聲音出現了一點悲鳴…… 　　　　　等她爬起來後，比賽繼續進行，但是我的腳踝已經開始不對勁……我們最　後還是獲勝了，不過剛剛被她一摔，我的腳踝腫得跟豬蹄一樣。所以我不能繼　續觀看比賽，另一位同學陪我去保健室。　　　　　唉……人在衰的時候任何事情都不順利，保健室阿姨不在。我叫同學先回　球場繼續比賽，而我自己獨自待在保健室。　　　　　　　過了一會兒保健室的門打開了，不過進來的不是保健室阿姨，而是她…… 　　　「咦？保健室阿姨還沒有回來嗎？」她問我。　　　「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妳怎麼跑來這裡？比完了嗎？」　　　「還沒有比完啊。」　　　「那妳來這邊幹嘛？」　　　「就……對不起。」　　　　　啥？她跟我道歉？！　　　　　沒想到平常對男生那麼兇的女生，居然可以從她口中聽到“對不起”三個　字？嗯……果然她還是有良知的，不會因為討厭男生而做錯事不承認。　　　　　「沒關係啦！反正又不是腳斷掉，哈哈！」我半開玩笑的跟她說。　　　「你等等喔。」她開始在保健室東摸摸西摸摸，然後找到了一些冰塊，幫　我冰敷。　　　　　哇！天呀！這是我印象中的她嗎？是那個跟男生講話不超過三句就會吐嘈　男生的她嗎？真的很不習慣一個平常兇巴巴的女生表現出溫柔的一面…… 　　　　　不過女生在我前面低頭做事情，我怎麼會有點害羞的感覺……在跟她這麼　近距離的接觸中，無意間我彷彿看到她的瀏海後面，有個很奇怪的痕跡？　　　　　「妳的頭……怎麼了？」　　　「頭？沒事啊，剛剛沒有撞到。」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的額頭上……好像……」　　　「喔、那個啊，小時候受得傷啦。」她漫不經心的說著。　　　「可是感覺傷得很嚴重耶……」因為我有些許看到一點。　　　「你要看嗎？」她問我。　　　「好啊。」　　　「你確定你不會怕？」她再次問我。　　　「呃……好。」我吞了一口口水。　　　　　然後她把瀏海掀起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疤痕…… 　　　　　「很醜吧！哈哈。」她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就小學去打比賽，不小心撞到球桌。咦？好像也是混雙耶！」　　　「混……雙……」　　　　　　　當年血流滿面的那一幕立刻浮現在我眼前…… 　　　　　「喂、喂！你幹嘛發呆不講話啊？」她用手在我眼前揮來揮去。　　　「沒、沒……妳說的混雙是什麼情況？」　　　「就是出去比賽啊，跟一個男生配混雙，在比賽跑動的過程中，兩個人不　小心腳絆倒，就撞到桌腳了。呵呵，跟今天的情況很像吼。」　　　　　她……在說什麼？她說的那個人……是我？　　　　　是我害她的額頭上，留下那個恐怖的疤痕？　　　　　「欸、欸！你怎麼又停格了？」　　　「所以……你會這麼討厭男生是因為……」我聲音越來越小…… 　　　「喔，或許吧。我國中的男生同學都一直說我是醜八怪，常常用這個疤來　取笑我，所以我就拼死考上女校。讀了女校以後，別校的男生常常會找我們聯　誼，有時後也會有心儀的對象，但是男生只要一看到我的那個疤，就全部都嚇　跑了。唉……真慘，所以後來就開始討厭男生了吧！」　　　　　聽她這麼輕鬆地講著這一段，但是我的心好痛…… 　　　　　一位亭亭玉立的女生，因為我的緣故，害她一生要帶著這個疤，永遠承受　這種痛苦…… 　　　　　「所以……妳會恨那個人嗎？當初絆倒妳、害妳撞到球桌、留下疤痕的那　個人？」我很害怕她的答案…… 　　　「恨他？沒有耶。其實我後來也很難過，以前我跟我隊友的感情很要好，　我們國小都玩在一起，直到發生這件事之後，他再也不敢來找我，後來就再也　沒有聯絡了。」　　　　　「妳完全不恨他嗎？即使妳以後再碰到這個人？」不恨我？怎麼可能…… 　　　「不過當時有點生氣啦！好歹也要當面說抱歉吧！一聲不響就跑掉完全不　聯絡，這真的很過分。以後碰到這個人？不可能吧！都過了那麼多年了。」　　　　　「對不起……」　　　「噗……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你好奇怪喔。」她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妳講的這個人……就是……我……」我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　眼睛。　　　　　她先是愣住，然後張開嘴巴像是要說話，但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們動　也不動、時間彷彿是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見她眼框泛紅，流下淚來…… 　　　「對不起……」我把她抱住，用很溫柔的聲音再度跟她道歉。但是她完全　靜止不動、沒有任何的動作？　　　　　「同學，你們來保健室有什麼事嗎？」突然聽到保健室阿姨的聲音，她才　清醒過來，用力的把我推開。　　　“啪！”她狠狠地賞了我一巴掌。　　　「你……你……你太過分了！」她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罵我，然後就跑出　去了。　　　「同學，你除了腳扭到，要不要順便接受心理治療。」看見保健室阿姨那　憋住不笑的臉龐。　　　「不用了，謝謝。」趕緊一跛一跛的離開保健室。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腳受傷不能練球，自然而然不會出現在桌球室。但　是我內心有種不會再踏進桌球室的感覺，因為我會害怕……害怕那個女孩……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欸！你腳到底好了沒啊，一個月差不多好了吧。」某天剛好在學生餐廳　遇到麻花辮女孩。　　　「腳是好了，可是……我想退出校隊了……」　　　「為什麼？是訓練太累嗎？還是當初你本來就不想加入，我硬拉你來的關　係嗎？」　　　「都不是，不是妳的原因，是其他的原因。」　　　「這樣喔……那好吧！你找時間跟教練說一下好了。」　　　　　　　「你又要逃了嗎？」我才說想退出校隊的隔天，那個女孩毫無預警的出現　在我的教室門口？　　　「……」由於她突然出現，我還沒有做好面對她的心理準備，身體下意識　想要轉身走掉…… 　　　「你又要逃？」她一把抓住我手臂，憤怒地再次問我。　　　「……」　　　「你到底在怕什麼？是怕我嗎？還是怕這個疤痕？我自己都不怕這個疤痕　了，你在怕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圍觀的同學也越來越多。我趕緊抓　著她的手，迅速離開教室門口，拉著她到頂樓。　　　　　「對不起……我不是怕妳，只是我一想到那個疤痕是因為我造成的，害你　一直被別人取笑、一輩子都要跟著這個難看的疤痕，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　樣的妳……」　　　「所以你又要逃？」　　　「我不是逃，而是我不知道……」　　　“啪！”話還沒說完，她一巴掌揮了過來。　　　「有必要這樣嗎？你可不可以變得成熟一點呀！小時候你已經逃避過一次　了，你現在依然還是選擇逃避？我有那麼可怕嗎？」說完她又把手舉起來，我　馬上緊閉雙眼，準備迎接著下一波的攻擊…… 　　　　　突然間，我感覺到一股溫暖的體溫觸碰著我……張開眼睛一看，是她溫柔　地抱住我…… 　　　　　「別再逃避了……好嗎？我知道你也不好受的，但是那只是意外不是嗎？　你仔細聽清楚，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自　責了好嗎？讓我們回到當初、回到這個意外發生之前打打鬧鬧的一切好嗎？」　　　　　這次，換我流下淚來……能夠聽到她親口說出的原諒、得到她的諒解，長　久以來心中的虧欠、愧疚跟那種不安的感覺總算得以解脫。　　　　　「別哭了，都幾歲的人了，這樣很難看耶。」她輕輕地敲了我的頭一下，　然後給了我一個笑容，在頂樓陽光普照的地方，她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無比。　　　「謝謝妳，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幫妳做些什麼，不然我沒有辦法釋懷。」　　　「是喔！如果你真的想要補償我的話，就做我的召喚獸吧。」剎那間她的　語調變了，露出詭異的笑容。　　　　　「召喚獸？」那是什麼東西？　　　「沒錯，以這個疤痕為契約，只要這個疤痕還存在的一天，你就必須永遠　做我的召喚獸，而我就是你的主人，必須隨傳隨到、聽從我的命令、不得反抗　違背。」她越說越開心，笑容也越來越得意。　　　「那算是奴隸吧……」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而且當召喚獸，沒有自由戀愛的權利，都要經過主人允許。所以，你要　想清楚喔。」哇！有必要玩得這麼大嗎？　　　「那召喚獸會有被主人愛上的一天嗎？」我問完，她停頓了一下。　　　「那……就要看這隻召喚獸的表現囉！」說完，她就笑著離開了。　　　　　從此時此刻、這一分這一秒開始，我們的關係，改變了…… 　　　　　　　　　　　　　　　　　　　　　　　　　　　　　　　The End…… 　 -- about me... 　　　　　　http://www.wretch.cc/blog/steven74071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6.89.148.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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